冥思苦想之中,我不知不觉在鹏哥的帐篷里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帐篷里只剩我一人,其余人在外面洗漱和煮早餐,淡淡的食物香味飘进来,我的肚子竟情不自禁地“咕噜”叫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天亮了。可是耳罩佬出现那会儿的天亮是怎么一回事?
我抬起手臂看表,七点四十五分……
“希洋,起来吃早餐了!”鹏哥在帐篷外端着一盒罐头,大老远地对我喊道,热气从罐头里腾腾翻滚升起。
洗漱完,吃过早餐,就算拖着再疲累的身体,也得上路了。大伙儿迅速地将帐篷收起来,整理装备,有条不紊,动作敏捷,丝毫不亚于实战步兵的速度。
路不好走,大伙儿心里知道,但谁也没有抱怨。先遣小组经过昨天一役,伤亡惨重,打击很大,故调入后备补给小组里,而我们这指挥小组则调至冲锋小组,包括我、谢诺克夫、杜文赫、安迪哥、大龙哥、鹏哥以及五位持枪人员,其中三位持有盖特机枪。谢诺克夫和杜文赫也分别持有散弹枪和九五式步枪,气势可谓浩浩荡荡,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进击凤杉藤城,不仅是一次冒险的过程,更是一次拼死的战役。跟犹如部队一般的队友处在一起,非但没有吓退我,反而还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原本我以为这些人里面年纪最小又渴望自由的我待在这种纪律森严的队伍里只会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和厌烦,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还特享受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利用安迪哥的话来说,就是“你很适合当娃娃兵”,像我这般年纪去当兵是再合适不过了,对于体脂率只有百分之十二的我来说那些日常训练简直洒洒水(轻而易举)啦!但我就是不想去参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我近视!
想了这么多,眼看远方的天际线上终于冒出一点波光粼粼,我不由感慨视野的神奇。在溶洞的出口处所望见的腐腥湖仿佛就要触手可及,可没想到实际走起来竟是这么遥不可及……这种原理等同于“你看那座山好似离咱们不远,但实际走起来那可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不过幸好,我们终于要抵达那里了。
还没抵达那里,距离还差一公里那样,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了……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隔着一块全封闭玻璃面罩都能闻得到,这腐腥湖是有多恶心啊?!
等到完全抵达那里时,其气味的浓度已经不能让人处于一种相对清醒的状态,直逼人窒息!谢诺克夫他们立即采取措施,将防护服里边的气体抽出来,换上清新淡雅的花香以缓解血腥味所造成的不适……他娘的,这血腥味儿简直就是毒气!不过好在我有经验,进击巴哈马城之前就曾遇到过冥血池,对此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腐腥湖是由一口一口的冥血池常年蓄积而成的,而冥血池是蚁阵开启后出现的反噬现象的产物,这里有两口冥血池,也就是说原先这里是两个蚁阵的所在地。
紧接着,我们将部件从装备里取出来,一块块拼好,准备横渡腐腥湖。待一切就绪,已过晌午。我低头看表,十四点十五分……这应该是东八区时间吧?
渡湖前三十分钟,谢诺克夫一身正气地昂首挺胸,对我们以军区司令的口吻说道:“我不希望此次渡湖再出现感性战胜理性的情况,听到没有!?”
“听到了——”
“大点声儿!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