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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回宫的路上,和琼保搭了几句话。
她刚被皇上打发出来,心情不好,本无意和琼保多说。没想到聊了几句后,越说越气。
“景妃和本宫如同亲姐妹,她的孩子若是继位,必然不会亏待了我们母子。”佟妃扬起脖子,不屑道。
“佟妃娘娘,既然您和景妃娘娘都是东海人,景妃娘娘受宠,要是儿子再......”琼保意味深长的一笑,“东海那边,会怎么看您呢。”
“少在这里挑拨我们的关系。”佟妃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发酸。
同样是东海来的,前有景惠贵妃,后有景妃,都得圣宠。
“娘娘,权力这种东西,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琼保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且不说景妃娘娘这孩子是不是小皇子,就算生下来,娘娘怎么知道他能活到继位呢。”
“凭你这句话,本宫若是告诉皇上,太师可难逃一死。”佟妃不像定王,心眼多,不好骗。
“微臣贱命一条,死了没什么可惜的。”琼保继续说,“可七殿下还小,娘娘得为他多做考虑啊。”
提到儿子,佟妃眼睛颤了颤。
偏偏是自己,步步为营,皇子都生了,可儿子不讨皇上喜欢,自己也成了个笑话。
“宁儿做个王爷就够了。”佟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她那股聪明劲儿,在陈扶宁身上半分体现不到。
佟妃眼神黯了黯,声音弱下去,“本宫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佟妃娘娘可别忘了。”琼保慢悠悠的提醒道,“当年,您可是得罪过平王殿下的。”
平王,陈扶风。佟妃冷笑道,果然子凭母贵,景惠贵妃死了那么多年,陈扶风惹了那么多祸,到现在还是顺利封王了。
“当年的误会,说到底,还是因七殿下起的。”琼保知道佟妃心中的防线已经破了,只需要再添一把火,“倘若黎王,或者平王继位,七殿下的处境......”
“你想要我做什么。”佟妃是个明白人,分得清利弊,琼保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扶持定王。”
定王是德妃的儿子,德妃几年前病故了,在被琼保挑中之前,陈扶昱才是真正的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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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夫诊过脉,看了下景妃的伤口,用银针封住她的几个穴位,防止毒血蔓延全身。
视线落在景妃脸上时,朱大夫恍惚了一下。
朱大夫见过两个奇女子,一位是身份尊贵却在茯苓堂外下跪求医的庆王侧妃,一位是视承诺如麟角生命如浮云的将门之女。
眼前这个人,长得和当年的庆王侧妃,有八分相似,难怪会让皇帝失了心神。
庆元帝累极了,趴在景妃床边,睡了过去。
他做了很长一个梦。
“秦宓,你别走。”梦里,他伸出双臂,想抓住那个人,离她的手,却总是差一点。
“皇上,我一直在。”那人的音容笑貌,如多年前一样。
“别走,别走!”庆元帝挣扎着起来,睁开血丝布张的双眼。
清醒了一会儿,庆元帝看到朱大夫在收拾药箱。
“大夫,她怎么样。”
“回皇上,草民用银针暂时镇住了她体内的毒。药已经让人去煎了。”
看这位大夫十拿九稳,又瞧了瞧景妃有了血色的面容。庆元帝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了。
“神医啊。您就是华佗在世,朕必有重赏。”
“草民惶恐,这是药方。”朱大夫跪恩,“吾皇万安,草民告退。”
“不急。”庆元帝思虑了一会儿,既然这个大夫这么厉害,太医院那些人简直望尘莫及,就让她留在宫中,照顾景妃到生产吧。
“朕即刻下旨,给您安排住处,您就留在宫中照顾景妃,俸禄与御医相同,直到皇子出生。”
朱大夫不能抗旨,只能应下,“草民遵旨。”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