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人见画眠后脚跟着荦舒从东厢出来,并不觉得意外。虽然暗卫的身份荦舒并没有明着吩咐任何人,但也没有让画眠整日隐在暗中的意思,虽然画眠自己倒是乐意。
因此当择主大会之后,荦舒与南襄一人带着一个姑娘回来,姑娘身上多是利落的侠气表情竣冷,而不是艳俗的胭脂水粉,底下人便是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只不过在昨日荦舒吩咐画眠以后都住在东厢的时候,小小地吃了一惊,随即便同样被“暗卫应该贴身保护”的念头化解了。
两人走到前厅的时候,南襄和绛桃已经坐在桌边了。五皇子府的早餐倒没有真的山珍海味摆满了桌,但也少不了精煮慢炖的鱼翅燕窝。至少画眠觉得,自己再这样吃下去,不加大训练量是绝对不行的。
“荦舒今日这么早就起了?”
南襄的作息习惯很好,也是因为养身体的关系,常年自然早起。不像荦舒今夜喝酒明晚赏灯的,说是辰时起却常常赖过去,南襄自然也知道他的习惯。
“我今日说不定比四哥醒的还早呢,不信你问眠眠?”
荦舒这话南襄倒还在琢磨,绛桃却倏得一下转过了头,画眠的头疼又隐隐发作,只得向他们解释,“辰时未到,我听到王爷房里有杯碟破碎的声响,便去看了一眼”,说到这里还忍不住撇了罪魁祸首一眼,“不过只是王爷打碎了茶壶,我就回房了。”
“是啊,不过是想喝杯茶,谁知道醒了就睡不着了。”
四个人正吃着早餐,陈祁却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王爷,睿王派人送了请帖过来。”
“嗯?”荦舒放下手中的羹匙问道,“何事送帖?”
跪在厅下的人闷声说道,“回王爷,睿王殿下派小人过来送帖子,说难得四皇子还在,便于今晚在听雪楼开了台子。”
“听雪楼?”荦舒听到熟悉的地方,觉得整件事都有趣了起来,“知道了,你回禀睿王,今晚准时赴宴。”
“那小人先行告退。”说这便退下了。
待陈祁也离开之后,荦舒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今晚倒是有趣,从未听过睿王也会进出听雪楼一样的地方。”
南襄听荦舒说过听雪楼,不过他并不喜欢喧闹的烟花之地,尤其浓烈的胭脂香粉会让他身体不适,如今徽泰还以他为名头在听雪楼凑了一场兄弟局,便应和着笑道,“难得有机会,我还从未去过听雪楼呢。”
“我邀请四哥的时候,你可从未给过面子。”
“难道你觉得,今晚我有不给面子的机会吗?”
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画眠和绛桃似懂非懂。她们深知睿王今日邀约并不是真的单纯兄弟聚首,但听雪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荦舒似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却也不明说,合着卖了个关子,“今晚就知道了,大概你们是唯二两个进过听雪楼的女子吧。”
两人便懂了,这是男人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但徽泰贵为睿王,为什么会将几位皇子聚到听雪楼呢?
“眠眠。”荦舒吃完了早餐,抬头看画眠。
“王爷。”
“吃完了陪我去个地方。”
“何地?”
“去了就知道了。”荦舒说完又转过去与南襄商量,“四哥今日有何打算?”
“我要进宫陪父皇用膳。”这是前几日便说好了的事情,绛桃自然也要跟着。
“那晚宴前先回府,到时便一起过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