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要是有人说听雪楼清静,怕是要笑死了吧”,荦舒没脸没皮地呛自己的皇兄,“不过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定在王府?”
“素闻听雪楼头牌晚凝姑娘曲艺高超,今晚倒可以见识一番。”
荦舒见徽泰连晚凝都知道,自是做了一些功课,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那大皇兄二皇兄来这里,皇嫂们没什么意见?”
“荦舒你啊,就别开玩笑了,这上好的茶都堵不住你的嘴。”南襄见徽泰脸上隐隐有不悦的神色,便出声打断了他。此时两人也已经坐在了桌前,这次倒没有让画眠绛桃一起同席,她们正在和漓朱虹霓玩眼色打招呼。
“四弟打算什么时候回江南?”浩丹总算有机会开口了,转头问坐在身旁的南襄。
“再过十日左右吧,让荦舒有点事情做。”
“我们几个都好久没有相聚了,汐渃年纪小,听说父皇已经把她送到了三皇叔那里去了。”
“父皇真是偏心,怎的不让我去三皇叔那里玩玩。”
“荦舒你都多大了,能和汐渃比吗?宫中难免有意外,你有画眠了,汐渃怎么办?”南襄难得说话这么直接,这意外是什么众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气氛却微妙了一点。
“眠眠自然是最好的。”荦舒像是听不懂似的,转过头去对着画眠笑,惹得绛桃她们都微微侧目。
此时徽泰也开了口,“像四弟一样常年在江南,也能求一个平安清静。”
“那是自然的,洛安就交给两位皇兄和荦舒了。”南襄也不恼,面上依旧是苍白俊美的笑。
“对了大皇兄,听说军营这段时间一直在改变洛安城内密道的路线,不知是为了何事?”
徽泰再次提到密道的事,让浩丹和荦舒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浩丹,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巫哲,他只能和林琛商议,先改变洛安城内现有的密道,以防万一。但因为年代久远,又失了图纸,进程非常困难。但此事他连荦舒都没有告诉,每改一处密道都换一批工匠,带人过去时亦蒙着双眼。此时徽泰却恰好“听说”此事,便让他的怀疑更强烈了一点。
“二弟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又从哪里听说?”
“不过街头巷尾,总有人看见动土的痕迹。”
“那只是年久失修,加固防卫罢了。”浩丹只能先找个借口,却想着明日要再和林琛商议。
荦舒听在耳里也是警觉,见徽泰还想开口,急忙叫道,“不是说有什么头牌姑娘曲艺高超吗,怎么还不出来?”
徽泰只得挥挥手让段啸去叫人,不一会儿,那位杏眸流光的晚凝姑娘便扭着腰身进了房。除了荦舒之外,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她,无论男女也皆被惊艳了一把。
荦舒上次没有听到晚凝弹琴,今日一听虽称不上天上曲,也是足够高超。不知那位花了十万两的盐商,是否得了尽兴。但荦舒想到秦央的那一茬,突然想起展凌说过他身在楚庭,不知为何来到洛安。而自从秦央现身之后,私盐贩买似乎也起了动静。荦舒心中便隐隐有所怀疑。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深思的机会,晚凝一曲落毕,显然认出了悦姨口中那位“花天酒地的五皇子”,正想着近身,却被徽泰叫住了,“姑娘奏乐即可,毋需有其他心思,否则这听雪楼头牌,怕是要换人了。”
晚凝一惊,即刻乖顺地低头弹琴。
荦舒自然看出了她的动作,“二皇兄还真是不解风情。”
“五弟不是听雪楼的常客吗?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
画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放在身侧的手似乎轻轻缴了缴衣角,但这一刻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连画眠自己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