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不像徽泰那么出手大方,不过也在二楼包了一间隐秘的厢房。
穿过门口涂脂抹粉的莺莺燕燕,画眠已经快忍不住要出手了,不是打那几个手脚并用试图攀上荦舒的姑娘,就是直接打那个左躲右闪驾轻就熟的王爷。
好不容易穿到了厢房,推开门荦舒发现在座的还有林安若那几个老熟人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但除了白寻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画眠,此时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荦舒和画眠。
有个不怕死的似是已经喝多了,直接开口说道,“荦公子哪次上花楼,还自己带过姑娘?”
白寻心中只道不好,荦舒尚未有反应,画眠却以看都看不清的极快速度,直接拿起桌上的筷子抵在了那人喉间,气氛瞬间凝固,有位姑娘甚至直接吓掉了手中的酒杯。
乐曲骤停,瓷杯破碎的声音格外清脆。
“眠眠。”荦舒倒是一直没什么表情,甚至眼里的笑意更盛,他在画眠脚步一动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她的动作,却任她出手直到此刻才温柔唤道。
画眠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疾步回到荦舒身侧,在他坐下后幽幽站在身后,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想必诸位都知道了,眠眠可不是我带的姑娘。”
虽然荦舒没有明说,但在座的众人刚刚都见识了画眠的动作,自然不敢再做他想。见气氛尴尬了起来,白寻只得硬着头皮来劝酒,又让弹琴的姑娘继续,才略微得到了缓和,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去看沉默不语的画眠。
其实画眠自己也不太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出手,显然她不喜欢听雪楼,门口的姐妹也扰得她心烦,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鲁莽。虽然荦舒未曾怪罪,画眠自己却不太过得去。
只是这件事情尚未想通,又多了另外一桩意外。
荦舒刚进房的时候,林安若就忙着给他安排姑娘,而且口中一直说是听雪楼难得一见的头牌。荦舒擎着酒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不出一会儿门便开了,扭着腰进来的果然是那位荣光艳丽的晚凝,这一次,她直接坐在了荦舒身侧特意空着的位子上。
“荦公子,晚凝多次相见,尚未有机会敬公子一杯。”说话间目光流转,唇舌妖娆,抢了所有人的目光。
荦舒自然也转头看着她,眉目含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林安若便带头起了哄,而晚凝脸上自然挂着得意的笑容,面对男人她从来不会输。
荦舒三杯下肚,身边的女子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身子越来越歪,直到整个人都要倚到了荦舒身上。突然肩膀处一股力量直接将她打了回去,力道之大差点让晚凝跌坐在地。
动作极快且无声无息,推杯换盏的人没有发觉,晚凝自己都怀疑是错觉。只有荦舒的笑,此刻才真正从面上到达了眼底。
正当晚凝要再一次故技重施,“公子”,画眠的声音带了点力道,出口清脆。
“何事?”荦舒依旧举着酒盏,转头温声问道。
这下轮到画眠有些错愕,这是头一次她在还没有想好下一句说什么的时候就脱口而出,这下不止荦舒看她了,其他人都在看她。
画眠只得略微生硬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