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画眠吃完,荦舒便带着她去了盐场。晚凝坐在椅子上早已被吓得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展凌路杉看着她,想起那日秦央砸了十万两,她娇艳欲滴的模样与现在可谓天差地别。
“王爷。”
晚凝听到展凌叫荦舒的声音,急急忙忙抬头爬跪到他脚下,扯着荦舒的衣摆不撒手。烟花女子是最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显然晚凝也知道这里是荦舒说了算,期待他对自己还有些许情谊,只是望到荦舒身后画眠冰冷的目光时,又猛然想起那一把同样闪着寒光的匕首。
荦舒也想起了什么,他一个使劲儿就把衣角从晚凝的手里抽了出来。
走到主位坐下才开口道,“晚凝姑娘,可知今日把你带来所谓何事?”
“晚,晚凝不知。”女子的声音都在打颤,话说了好几遍才说完整。
“噢?那本王便提醒你一句,秦央这个名字,耳熟吗?”
跪着的晚凝明显抖了一抖,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从来,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当我们傻吗!那日秦央花十万两买你的时候,我们可是清清楚楚看见的!”路杉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王爷,王爷饶命啊!奴家实在,实在不知道啊!”
“既然真的不知道,那就不用说了”,荦舒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晚凝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只是荦舒接下去的话又把她打入了深渊,“只不过这听雪楼头牌肯定是做不得了,不如发配到边疆充军妓吧。”
荦舒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晚凝却又急急往前爬了两步,显然是被吓坏了。
“王爷,王爷不要啊!我说,我都说。”
晚凝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曾经艳光四射的头牌姑娘如今却是灰头土脸摊在地上,“秦央那夜买了我之后,便常常光顾,他出手大方又照顾人,我自然芳心暗许。有一天他和我说,要给我赎身,但是悦姨狮子大开口,他只得铤而走险去贩卖私盐。但是苦于在洛安没有门道,就要我帮他留意来听雪楼的大爷,尤其是那些开酒楼做生意的。我之后便给他介绍了朱魁门的老板,结果他联系上之后便来得越来越少,直至今日早已不知所踪。”
朱魁门是洛安有名的酒楼,老板生意做得大,荦舒以为人都抓全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一手,想必一个朱魁门就够他赚半座城的百姓买卖了。
“他回楚庭了吗?”
“这奴家真的不知道。”
“那他来洛安的时候,除了宿在你那里,还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听他说,在南城边的某个客栈里常年包了一间上房,叫什么月居。”
“步月居?”展览脱口而出,“南城门靠近水路,多是往来商人落脚的地方,我怎么就没想到?”
“行了”,荦舒听到此处,便吩咐了侍卫去通知刑部,带一拨人去抓朱魁门的老板,另一拨去搜查步月居,看来刚刚规整完的刑部又有得忙了。
至于晚凝,“眠眠觉得如何处置?”
画眠看着底下还在发抖的姑娘,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她那种想攀高枝的心思,却又多了几分看客的同情。
“怎么来便怎么去吧,日后不要再做此事。”
荦舒对画眠的回答有些意外,不过也听了她的话,便让人把已经哭得看不出姣容的晚凝送了回去。
等两个人单独在马车里的时候,荦舒才开口问道,“我看眠眠生气的很,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人放了?”
画眠不去计较荦舒那句生气的很是在暗示什么,只说道,“她想要的我都有了,也抢不走。”
荦舒就低声笑了,“眠眠说的是。”
等马车进了王府,荦舒便径自去了书房,封王大典即将举行,他尚且有事要准备,画眠在院中练早上错过了剑。两人一静一动,却意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