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荦舒抱得美人归心情飞上了天的时候,秦王府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纸疾书,“曲阜被破”的消息惊扰了手握重兵的浩丹,他正一脸严肃地和漓朱虹霓在书房商讨。信上说,等浩丹调兵的消息转达到许荆、临漳,大军整理完毕后便即刻出发前往曲阜,谁曾想就在入城前一天深夜,礼泉突然发动暴攻,人数更多气势更甚,天亮就占领了曲阜城,还把守成将领的尸首挂在城门口示众。眼下许荆临漳的援兵只能驻扎在城外,还不知道城内是何情况。
这十几日间,浩丹都未曾收到任何军情急报,还以为礼泉只是出兵试探,已经放心了不少。谁知道军情再次来报时,已经是要塞失守!他只能连夜派人通知璟阳帝,大珩众臣也再次临时收到了早朝命令。
陈祁来通知荦舒的时候,他正牵着画眠回了东厢,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走。画眠还有些不自在,被握着的手微微发凉,全靠着荦舒手心的温度。荦舒每经过一处被画眠砍断的树枝,就会笑着问她,“原来眠眠这么厉害啊?”
终是惹得画眠恼羞成怒,“王爷!”
荦舒便朗声笑了,画眠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早已不再是了无情绪的模样,荦舒轻巧地钻进了她的壳里,就算关上门,他还是在里面自在如风。
画眠便低头笑了。
可惜难得的好景很快就被打破了,“王爷!”
陈祁急匆匆的脚步近了,画眠慌忙放开荦舒的手,荦舒也不追,只对着刚到眼前的陈祁问道,“何事?”
“宫里派人说,明日早朝。”荦舒皱起了眉头,直觉是礼泉出了事,又听得陈祁说,“秦王也派人送信了”。
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此刻可没时间再儿女情长了,荦舒对着画眠说道,“皇兄信上说,曲阜被破,两万援军驻扎城外,尚不知城内情况。”
如此一来,礼泉是铁了心要侵犯大珩疆界了。
“王爷,不知礼泉此次进攻以何阵法?”画眠似是想到了什么。
“逃出来的士兵说,先是旗帜飞舞鼓声不绝,守城将领以为敌人众多,于是派大军出城迎战,谁知却是风沙下的障眼法。等大军出城,迅速被躲在四周的敌人包围了起来。不仅如此,外圈内还有各自分散的小方阵,大珩将领几乎无处可逃。只有落在最后的步兵逃回城内,但最终还是被攻破了城门,只余几人逃出送信,其余精兵几乎全军覆。”
画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先是雁形阵,如今又是……
“眠眠可是想到了什么?”
“听上去,像两种阵法的结合,皆是落英宫内所习。敌强我弱时,以玄襄阵惑之,夜色深沉,战鼓擂旗帜扬,曲阜外又有漫天黄沙掩护。等大军进入包围圈后,以散八阵攻之,内外歼敌循环往复,很难逃出去。”
“这八阵图我倒是听说过,玄襄阵却从未听闻。”
“玄襄阵是古阵,宫内兵书也鲜有记载。只说以少敌多本是不易,玄襄阵还要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使用,否则容易被敌人识破,反遭强攻。”
“这么说礼泉背后之人,对这些古阵兵法都非常有研究。”
“王爷!”两人正说着,沁竹却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宫里,宫里来人,急召王爷入宫。”
“嗯?”荦舒神色凝重,之前刚说明日早朝,为何现下又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奴婢不知,陈管家正一同在前厅等待。”
荦舒和画眠便快步走到了前厅,才发现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侍卫,“王爷,皇上病危,请即刻入宫。”
“什么?!”荦舒脑中只剩嗡嗡的耳鸣,他不是没想过璟阳帝身体总会恶化,却不知在这个紧要关头来得如此突然。画眠在身后伸出手,轻轻扶了扶荦舒的腰,他才恢复点神色。
侍卫接着说道,“皇上接到秦王急报,只看了一眼便吐了血,此刻正在寝宫诊治,并急召秦王和胤王入宫。”
荦舒没有坐马车,和画眠一人一马迅速奔向皇宫,只是他在马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侍卫只说了亲王胤王,那徽泰呢?
等入了寝宫,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有浩丹一人站在榻前。璟阳帝面色苍白,干裂的唇上更是毫无血色,披了一件大氅正靠在床头,见荦舒进来,便示意众人都出去,只留下两个皇子和路公公伺候。
画眠正待在寝宫外,漓朱也跟随浩丹前来,两个人便在一起讨论今日之事。
“虹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