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研究阵法。”
“我总觉这出阵之人,似是习过落英宫的兵书。”
“你也看出来了?”漓朱自然知道画眠在说什么,八阵图常见,但玄襄阵和散八阵的结合却是落英宫某任暗卫的独创,只记录在宫内兵书中。
“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到段啸师兄了?”画眠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她心中其实从刚刚接到消息时就有所怀疑,又想起荦舒之前说,徽泰的神色有异。
“胤王大典的时候倒是没有见到。”漓朱虹霓其实也有所怀疑,“但未必不是归隐的前辈。”落英宫一些暗卫卸任后,便隐于江湖。
“的确如此。”
这边两人正打着迷,寝宫里也同样严肃。璟阳帝显然是被曲阜失守的消息气吐血的,召浩丹荦舒也是商量对策,更重要的是他还有话对这两个儿子说。
“你们两人如今也都独当一面,日后定要互相扶持。”
“儿臣谨记。”
“当日有负于你们母后,如今很快便可以相见了。”
“父皇定是长命百岁的。”浩丹和荦舒一同跪下来,璟阳帝神色正了正,硬是坐起身来。
“你们听好,朕的身体自己知道,日后这大珩江山便交给你们了。浩丹自小习武练兵刚正不阿,如今外患四起,朕想派你亲征,等凯旋归来便可受朝臣世人拥戴,也好助你日后守好这一方疆土百姓。至于荦舒,朕知你没有心思,但如今身为胤王,自要担起肩上责任,竭力辅佐,平治盛世。”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将皇位传给秦王了!
浩丹尚且处于震惊状态,倒是荦舒先反应过,“儿臣遵旨。”
“父皇。”浩丹抬起头看向床上的璟阳帝,没想到今日会发生如此多大事,“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平定叛乱,为百姓社稷鞠躬尽瘁。”
“都起来吧。明日早朝朕会宣布派你亲征的御令,荦舒暂代军营诸事。”
“儿臣遵旨。”
“退下吧。”
一直站在一侧没有声响的路公公,现下便带着荦舒和浩丹出了寝宫,再回过头去伺候璟阳帝就寝。
浩丹神色凝重,他未曾想璟阳帝心中竟是如此打算,欣喜、沉重、怀疑、激动的复杂情绪同时萦绕在他脑中。
荦舒对于皇位向来没有什么追求,此刻是真心说道,“恭喜大皇兄了。”
“全靠五弟成全。”
“皇兄,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知道我对官场利禄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心中尚有一问。”
“你想知道,父皇为何没有召徽泰。”
其实浩丹发现只有他和荦舒两个人的时候,心里自然也觉得奇怪。而且徽泰是明摆着想要皇位的,既有朝臣支持,又有足够的本事。
“本王也不知。”
“父皇所说的有负于母后,又是什么意思?”
浩丹看了看荦舒,他心底其实一直有个秘密,却从未说出来过,“本王四岁那年,突然多了两个弟弟。”
“什么?”其中一个是南襄,荦舒自然知道,另一个却再怎么算年龄都不对。
“母后生南襄的时候,我记得自己和父皇一直在门外等待,等了很久才听到母后的喊叫和南襄的哭声,就好像我记得你和汐渃的哭声一样。”浩丹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至于徽泰,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就是个会跑会叫的娃娃,不过他出生时我也不过两岁,也许只是不记得了。”
荦舒顺着浩丹的眼神,他望向的是御花园的方向,母后常常带着他们在那里玩,声音温柔笑容慈爱,可是在荦舒的印象里,好像从未对徽泰如此笑过。他以前没有想过这些细节,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