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丹和荦舒两个人各怀心思,想着今夜发生的事,各自带着暗卫从皇宫离去。
此刻倒是毋需着急了,荦舒和画眠便骑着马慢慢回府,画眠见他出来就神色深沉的模样,开口问道,“王爷?”
“嗯?”荦舒便转过头去,似是突然才发现这么个人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画眠有些担心,控制着马靠过去了一些。
“只是突然想起来点事情。”
“皇上身体如何?”
“曲阜失守的消息来得突然,父皇怕是一下子受不住,便吐了血,现下正喝了药在寝宫休息。”
“宫中有太医守着,王爷也不要太担心了。”画眠以为荦舒是因为挂念璟阳帝的身体,才如此凝重。
“这是自然。不过,眠眠可觉察到今夜有什么异样?”荦舒偏过头,眼里似是闪着月光。
“我只在宫里见到漓朱。”
“你说,父皇为何只唤了我和大皇兄呢?”
“倒是很久没有看到段啸师兄了。”
两个人说的话在旁人看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各自显然是懂的,对视了一眼后就不再说话,只一路回了王府。
等入了东厢,荦舒才开口,“眠眠,来我房里,有事和你说。”
画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荦舒觉得好笑,“不会吃了你。”许是怕画眠害羞,说完就先进了房,身后人的脸也理所当然地红了,她轻轻拍了拍,才跟着进去。
谁知那个说着“不会吃了你”的人,长臂一伸便把她带到了怀里,埋在颈间的呼吸刺得人从皮肤到心口都痒痒的。
画眠觉得,自己越来越贪恋这种温度了,即使是黏糊糊的夏天,也想赖在这个人怀里,于是第一次环住了他的腰。
荦舒的笑意一点点涌出来,在她耳边传来喉骨震动的微颤。
许久,画眠才开口道,“王爷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她想,这果然是借口。
不过荦舒这次,是真的有事,只不过还就着这个姿势,“父皇明日要派大皇兄亲征,让我暂且处理军营的事情。”
“几位将军都尚未出征,怎么直接派了秦王?”
“父皇要皇兄平复战乱,凯旋之日便是即位之时。”
画眠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大珩王朝就在这个深夜完成了更迭,也就是说徽泰,一开始就注定失去了竞争资格?
“那王爷的意思?”
“我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思的,四哥估计还是长居江南,就是不知道二皇兄有什么打算了。”
“但睿王应该尚且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待明日早朝过后,怕又掀起另一场风雨。”
荦舒此刻只轻轻环着画眠的腰,让她得以和他对视,画眠看着荦舒的模样突然就笑了,“我那日选择王爷,还以为可以过十年清闲日子。”
“眠眠还真当我是不学无术。”
“后来自然发现了王爷其实聪明绝顶,只是羡慕可以为所欲为的自由。”为所欲为是玩笑,自由却是真的。
“本王说过,眠眠若是愿意,便年年岁岁栽花,天天月月酿酒。自然是说话算数的。”荦舒看着她,当日也许是玩笑,今时可是真真正正的承诺。
“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这场风雨?”
“你只管和本王在一起。”
这句话那日碧何来的时候,荦舒也说过,然后就要她教他练武。说到练武,“王爷打算何时再练剑?”
荦舒失笑,其实他在书房还是习过心诀的,“明日早朝,便等午后吧。”
“静候。”
画眠欲抽身离去,荦舒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了,今日大皇兄还和我说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