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入了绛云殿,孙太后早已候着了。
“儿臣见过母后。”
“安儿。”孙太后让易安坐在椅子上,关切的继而问道:“皇帝将使臣之事交给你,近来这西魏使臣之事可有让你劳神费心呀?”
“如今我朝的比武人选皆是由孙大人从兵部挑选,而后由刘大人来安排的,儿臣只是明面儿上挂着个职而已,倒是没有过多的劳神费心。”易安倒是好奇为何这大半夜的母妃会让自己过来,听完孙太后的话语,只道原来是为使臣之事而来。
“哦,竟是由孙大人挑选的人,我原以为陛下全权交由你,担心你太费神了,故此,这大晚上的,喊你过来,好问问你呢。”孙太后眼眸微微一抬,继而笑着道:“如今看来,倒是哀家多虑了。”
“多谢母妃为儿臣操劳这些事情。”
“如今,母妃不为你操劳,还为谁操劳呢,母妃日日诵经念佛,也是为保你一世平安呀。”孙太后淡淡一笑,温柔的看着易安说道。
“儿臣谢母妃。”
“你我母子之间,又何至于如此客气呢,如今除了四公主和十公主,其他公主倒是年纪太小,陛下那边可是什么安排?”孙太后微微低头,若有若无的说道。
“陛下心中估计已有打算,倒是未曾跟儿臣这边提及,想必,陛下想出如此的比武,自是也不希望有哪位公主前去和亲的吧。”易安微微思索道。
“是呀,那西魏之地,皆是些北夷之人,倒是粗蛮了些,便是哪位公主前去,那必然都是极其不适应的。”孙太后言语之中似乎是掺杂了一丝担心道。
半晌易安并没有开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天色已晚,明日比试估计还要忙着,你便先回府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易安起身恭敬的道了声,这才出了绛云殿,左手倒是又开始隐隐作痛,怕是要变天了,天空中,乌云密布,哪里有半点月光。
文德殿内,元帝正在画画,几笔丹青下笔,几丝勾描,一间亭子便赫然眼前,几笔堆叠,一座假山便显山露水的出来,高台亭榭楼阁,山水松石林立其中,其间鸟兽虫蚁,点缀其中,倒是跃然眼前,一旁站着的柳如柠倒是看得愣住了,没曾想,这元帝竟然还是个山水画的行家,寥寥几笔之下,倒是有些路广石隔,天遥鸟征的感觉。
骆公公上前接过元帝手中的毛笔,放置于砚台之上,连连称赞道:“陛下这笔下生花一般。”
元帝看着站在一旁的柳如柠:“你说朕画的如何?”
“陛下所画之处,山水纵横,体式奇巧。”柳如柠娓娓道来一番,听完柳如柠说完,骆公公方才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他是怕这柳如柠又在殿前说错了话。
“不错,山水之妙,在于格高而思逸,在于木有四时,春英夏荫,秋毛冬骨。”元帝似乎是很高兴,脸上甚至还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