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也在看到他手里东西扔出去的同时甩掉了钱镇,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无字木牌。
那块木牌只有巴掌大,没有任何装饰表面也很粗糙,看着就像木工厂的边角废料。
她要救李希本。沾着血的手指在木牌上划下几个血字符,神奇的是那血字刚被写上便如同被吸收掉一样消失在了木牌上。
鬼主令。
红莲血主,调阴兵返阳,众鬼皆退,齐入无往无来之境。
宋益也手握令牌,照着脚下平滑的地面拍了下去。
那块牌子眼见就要扣在地面上,她只觉后脑一阵刺痛,整个人的意识抽离了身体。她熟悉这种感觉,这是要晕过去的前兆。
她身子一软,再控制不了自己,她只能死死攥着令牌倒在了地上。
不敢相信会有人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直到给了她一击都完全没有察觉,这一天超出她常识的事情也是多了点。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模糊的视线被一片金色覆盖。不是爆炸的灿烂烟火,那是人的头发。
长长的女人的头发,金灿灿,如黄金的瀑布,遮盖了她最后的视线。
手榴弹落在地上,一切都只是须臾之间,快到李希本看不清,一道金色光华闪现到他面前,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手里是一把短刀,刀身很细,和她的手腕很搭。
她手起刀落,从中间劈断了那颗手榴弹。那女人除了有一头拖拉的到膝盖的长发外,甚至穿着一条长裙,可她动作就是快到不现实。
李希本的笑还凝结在脸上,他的手榴弹分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那边,宋益也倒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不是因为喉间的干渴。
那女人有一对天蓝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也是金色,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白的过份的皮肤冒着寒光。
她不像一个真实的人。
“阿金。”他听到有人唤了声。
那女人闻声,身形晃动,竟已不在原地。
她回到了宋益也身边,那里还有另一个人。
李希本看到那个名唤阿金的女人规规矩矩地垂手于那男人身后,她的长裙飞起,那裙尾也是金灿灿的,不像是布料做成的,透着层薄薄的光。
那男人眼里清澈如一,只是脸上没了慌张,也没了笑容。
就说让他走他怎么总不走,李希本失笑,捂住了脸。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得逞!”
他疯狂地奔向了天台边缘,如果他的挣扎只是徒劳,在这些人面前他所做都是那样无力,那么起码他可以选择一种自我结束的方法。
他不要被吸干后化做他人血肉。
他从天台一跃而下,风刮着他的脸,他的身体撞向地面。
李希本睁开了眼,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还在天台上,他在天台边上。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他被人捞了回来。
那个叫阿金的女人还在宋益也身边,很小心地守着。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已经像根干枯的树杈,这让他放弃了去看自己脸的想法。
“真不如摔死了好。”他对身边人露出了绝望的神情,无论面对的是怎样的现实,他都没服过软,但这次他是真的绝望了,怕了。他对那个男人说:“你真可怕。”
“是啊,所以你就别再挣扎了。”白岫拍了拍他的肩。
“我只能等死吗?”他问。
白岫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成了什么样子,只听他极为平淡地说:“你本来就是要死的。”
这倒也是呢。
那边,唐飞拍了拍手,赞赏这一出精彩好戏。
“多谢,多谢。”他咧嘴,一双无神的眼中闪过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