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庭院中,一身黑袍,藏住面容,与落叶金黄的庭院格格不入。
黑袍人对上田壵的目光,声音沙哑,听不出丝毫情绪:“田家主,这么快就出关,可是……?”
“你还不死心,不肯真正叫我一声家主。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很快你就知道该怎么改口了,快了……”田壵缓缓走出庭阶,平静的话语之中有着极大的自信。
“只要等横儿回来。”这句话在心底,他没有说出。
那黑袍人一声轻笑,声音犹如鬼哭,幽哑难听,他好似听到了田壵心中那未说出的话,或是看懂了田壵那眺望府外天边的目光,说道:“可惜,你等……不到了!”
说话之际,那黑袍人陡然发难,一股灰蒙色的真元之力喷涌而出,不是朝着田壵而去,而是在空中凝聚元,一个好似破碎成无数片的黑球浮现空中。
然后,飞出无私的灰色游丝,朝着这庭院四周漫溢……
天青秘术——灵珑囚!
只见庭院中的凋零落木以及其他矮小的庭栽花草,疯狂地生长,将这原本除了金黄落叶外还算光洁的庭院铺满葱郁,宛如一方林地。
庭院上空,庭木横枝错生,形成一个锥形的林笼,将两人困锁其中,枝木之上青色光华和灰黑色光华流溢。
纵然在黑袍人动手的瞬间便有所反应,但田壵还是未能在瞬间冲出庭院,因为在他加下真元之力迸发之际,所立之地竟然突然出现一个光阵,将其速度极大限制住。
玄黄色的阵芒闪烁,不断的吸收着田壵脚下的玄黄色真元之力,显然,这阵法正是靠着其外发的真元之力才被激发。
虽然在下一刻,田壵脚下用力一碾,地砖和灵阵随之破碎,但是也因为这片刻的耽搁,落身于这林囚阵中。
没有气急败坏,田壵不可思议地看着黑袍人:“灵珑囚!好,好啊!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落身这灵珑囚中,黑袍人似乎不担心田壵逃跑,这时候倒是有兴致回答一句。
“你的东西……你是说着家主之位?呵,让田家步上苗家的后尘么?
苗家被你弄成如此绝灭境地我不管,但田家你有什么资格染指!”说道最后,田壵脸色露出狰狞愤怒之色。
“苗、田两家本是一族。”
“早在两百年前就分家了!”
“那只是为了并吞天水、南疆两域的谋划,先祖定下的谋划而已!我苗家才是正宗族脉,一直都是。”
“前人已死,分了就是分了,管他当年什么谋划大计,现在田家就是田家!”
“那就看看你们学到了我苗家几分真传!”
争论至此,毋须多言,两人身影同时变动,各自施展手段,一争生死!
……
天地万物,皆可生灵,一切灵性物,皆可成蛊。
故,若问天地间蛊类几种?可曰,十二亿亿九千六百万零三百六十二种,因天地间有生灵十二亿亿九千六百万零三百六十一种,合计之位天地仙鬼人,鳞介倮毛羽十类(取自《佛为海王说法经》),其皆在五行之中,分阴阳之属。
何以偏多一类?因为有一类蛊,不入五行,不分阴阳,强弱未可定,但却极为稀罕难得。其形体无形,一旦成蛊,不容于物体,只存在于光阴流中。
春去秋来,是为光阴流转,故而,此类蛊名为“春秋”。
施蛊无行迹,种蛊无感触,其作用,常人难以想及,或为有用,或徒用……”
天水田府,一处偏远,原本是属于田家二公子田横的住处,虽然此间主人不在,但房院之门却未紧关,此时正有一个幼龄女娃,看模样大约十岁来打,两只羊角辫扎起,一身鹅黄厚绒袄子,手腕脖子上精致镶玉银器不少,动作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女娃正翻看着一本古旧的竹简,清脆牙口读着这么一段话,由于识字不太多,读起来颇为拗口,停顿颇不规律。
突然,女娃似乎是感应到远处传来的灵能波动,手中竹简一卷合,圆大的眼珠子溜看向家主院府处,喃喃自语道:“果然人心难算啊。”
女娃犹如老成大人一般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出门去看一看的意思,当然,也没了继续看竹简的心思,而是开始自己玩弄起来了案桌上的连环锁。
那繁复勾连的连环锁,在女娃手中犹如随捏泥人一般简单……
……
春秋蛊,并不是一种蛊,而是一类蛊,虽然难炼制,但是对于炼蛊师来说,炼制出这种蛊虫的诱惑,无异于一个露出胴体的绝色美女对于单身二三十年的壮汉的诱惑。
甚至比这诱惑更猛!
因为一旦炼制成这种春秋蛊,就可以凌驾于无数的炼蛊师之上,实力比之同阶灵界师都不逞多让。
天水田家,传承炼蛊师,纵然为天水城千万里疆域的一霸,却也是没有炼制春秋蛊的法门。
关于炼蛊师的传承,田家一直极力隐藏着,因为害怕有人发现由这传承想到南疆城域的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