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觉醒来,已是天亮,身上衣衫未整,又想起昨晚之事,只觉得丈夫尸骨未寒,自己伤心过度,让霍老大迷了心智,趁虚而入,但再如何圆说,多少有些自愿的因素,荒唐至极,再也无法原谅自己,当即拿了根绳子,穿好衣服鞋子,平静的出了门,只想着默默了结了自己这条贱命。
对生命还有期许,却失去大部分希望,才想死的人,总会大吼大叫,等着别人来劝导自己,而真正想死的人,确是悄无声息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更怕自己的死,也会打扰到别人。
张氏只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正午时分,只有闲得无聊的人才会经过这里,不过哪里有那么多闲得无聊之人呢?张氏把绳子挂在树上,回想起自己的荒唐,痛不欲生,只想快速了此残生,她把绳子打了一个结,伸出脖子放了上去……
李郧和吕不良打理了一下破庙,用剩下的的钱买了两张小床和新的被褥,从今以后,就再也不用在地上凑合了。
昨晚又练习了一晚武功,因为每人只练一种,也只有这一种给他们练,都不约而同的精进了些,尤其是李郧,他的燕返,已经可以做到以极快的速度到指定的位置,然后再以不规则的方式返回。
因为这个轻功,是一种为剑法服务的步法,只有加上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李郧寻思着再打一把剑。
自现在穿越到这里的李郧,从小便向往仗剑走天涯的生活,所以一把剑,是无论如何都要有的,吕不良听说了,也嚷嚷着要一把。
李郧道他的武功用不着剑,要来干嘛?吕不良说拿着帅啊!李郧无言以对,但后来吕不良一想,自己确实用不着剑,便退了一步,决定要把匕首,名剑虽然难得,但是找汝阳县的铁匠打一把普通的铁剑,也要不了多少银子。
两人昨天练了一夜武功,直到日照三竿才醒,这次出门,一来去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二来再去压迫老鼠拿一些钱来,李郧和吕不良虽然很穷,但也不偷不抢,即使现在武艺在身,也从不倚强凌弱,但对于老鼠这种流氓地痞就不一样了,压扎起来毫不留情。
“咱们等下拿了钱,除了去铁匠那里打一把剑,再买上两支木弓,以后闲来无事,就去山上打猎,岂不是快乐似神仙”李郧从庙口跳出来,吹着口哨,对身后的吕不良道。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说不定这个,时候,熊猫还未成保护动物,咱们去山上抓来一只当宠物怎样?”吕不良道。
“妙啊!”李郧称赞道,养一只大熊猫,自己在现代时候不可以,在这个世界还不行么?
异想天开的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李郧凝视着远方,道:“吕不良快看!前方的柳树上好像有个妇女在荡秋千……”
吕不良心道,这大中午的吃饭时间,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荡秋千不是神经病吗?好奇的顺着李郧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道李郧这是什么眼神,这哪里是荡秋千,这分明是在上吊啊!
吕不良惊叫:“不好!有人在寻死,快去救人”
李郧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是自己眼花,两人当即跑了过去,李郧轻功比吕不良好些,百来米的距离,不肖片刻便到了,见那是一二十来岁的女子,正在把绳索套在自己脖子上,救人心切,来不及多想,施展内力,用力一推!
“哎呦我去!”张氏突然吃了这么大一力,戳不及防,直接被推飞了出去,趴下地上,弄了个狗啃泥。
张氏聪慧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脸上沾满泥土,心中气愤,大哭着道:“你们便是霍老大的人吧!他欺骗羞辱于我,末了,还要派人来灭口么?!好狠毒!不用你们出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我自会去死”
说罢,张氏看了一眼旁边的水塘,头也不回的一头扎去,张氏带着哭腔的话有些含糊不清,李郧方才也没听出这娘们唧唧歪歪在讲什么?
见他又要跳河,连忙去抓,“人生那么长,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却不想一个不慎,被张氏连同带进了水里。
此时吕不良也赶到了这边。
“救命!救命!我不会水啊!!”掉入水中的李郧手忙脚乱的挣扎,激起层层水花,看上去状况十分不好。
吕不良却在岸边冷漠的看着,甚至挠了挠头,扣了扣鼻子。
因为……水深半米……
张氏浑身湿漉漉的,活像个落汤鸡,像是失了神一般,站在刚淹在自己大腿的水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李郧挣扎的水花还不时的拍在他脸上,更显凄凉……
“救命!救……”李郧又喊,突然发现水没那么深,尴尬的站了起来,他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氏,将她拉到岸上。
张氏早已经生无可恋,任他拉扯到岸上,蹲在树边,抱头哭了几日,只想着为何自己命运如此凄惨,她生于一普通农户家中,姐弟很多,家人自小便不宠她,打小别家孩子在外无忧无虑的时候,她不是洗衣做饭便是干活。
家人只盼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赚得一笔嫁妆钱,奈何她长相普通,高不成低不就,许多人她看不上,好不容易对年轻的张渔夫一见倾心,以为今后生活多少能够好些,可才结婚几日,丈夫便被人打死,自己还被杀死丈夫的凶手侮辱,而且霍老大用的法子,她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