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他有了子嗣的那一刻起,才会真正的稳重起来,血脉的传承经历了千万年,其中的联系极是玄妙。
虽说在燕国城住下,戏忠吃用很好,就算是经常吃根人参补补体,喝点鹿血养养神,戏忠也从不觉得,自己的寿命,会过三年,戏忠叹服华佗本领,也听过,战国时,神医扁鹊讳疾忌医的故事。
就如华佗说的,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木桶,木桶顶部,或是木桶中部,缺少挡板,还能盛水,若是底部有了缝隙,只能等待水流尽的那一刻,再无修补法子。
不过,如今的戏忠,对于自身的寿元,看的也不是那么重了,因为戏忠有了子嗣,而且戏忠有种玄之又玄的预感,绿衣将会给他带来一个男丁。
戏忠所想的,是给这个没有出世的儿子,留下一些资本,若是三年期限过了,仍盘桓燕国境内,戏忠有什么资格让刘和照顾他的儿子。
刘策听罢戏忠说过,身形一动不动,显是入了沉思。
许久,刘策才抬起头,口中直当道:“不欺瞒先生,我与张燕,可谓一面之缘,当时我私下觉得,若不是展现出本领,说不得张燕就会屠了我们村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实不知张燕是否还记得此事,不过,既然黑山张燕兵犯幽州,此事终究需要一个交代,否则,涿郡事宜,简雍再难维持,我想问先生一句话,倘若张燕提出了需求,比如,索要官职,还有张燕的黄巾士卒,就算是投诚,张燕也只能投诚汉室朝堂,我们”
刘策顿了顿,斟酌了措辞,继而道:“这等天子的权柄,我们不能做主。”
“嗯!”
戏忠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刘策有此问,口中道:“仲业,我来问你,依着大汉律令,招安叛乱人,可算是功劳?”
“是功绩,上功。”
“张燕祸及幽州冀州,百姓受其苦,平了张燕,是否是为民造福?”
“是!”
“好!我再问你,刘和为什么从京城逃出?”
“这”
刘策看着戏忠郑重模样,犹豫片刻,道:“天子如今受西凉四贼挟持,世子出京寻勤王将兵。”
戏忠口中轻哼了一声,也不知刘策说的是否合了他心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如今我们在幽州,与京城千百里,往来奏请最快也要月余,先不说时辰上能不能来得及,便是天子应允,昭告天下,公孙瓒岂能不知,仲业,若是你担心刘和处,我在此给你做出保证,你见到张燕时,只要你觉得可行,都可以答应张燕请求。”
刘策心中安定几分,想过此事,戏忠应与刘和说过此事,才会和自身决议,不管刘和血脉,还是天子伴读身份,做下这等事儿,是为了大汉,于百姓是极好的,这就足够了。
“先生,我想问,张燕的官职,最高能为多少,倘若他要一州刺史的官职,我如何能应允他?”
“哦!”
戏忠却是不为所动,嘴边露出玩味的笑意,道:“若是他想要,那就给他一个实打实的刺史职位好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