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英才渐渐在蓝光中失去了动静，代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时间脑中思绪万千。

通过刚刚短短的交流，他虽然还不是特别清楚在这个妖怪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大致情况还是能通过这只言片语猜想出来的。

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去做手术、付药费，听起来可真是高尚啊，但是这妖怪用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在这用人的思维去揣测妖怪不太合适，或许在妖怪看来，这种方式可能再正常不过了。

“不管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你这种做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代川静静开口，“或许你的出身十分悲惨，又或者你缺少关爱，被社会抛弃了之类的，这些都是让人厌烦的借口，都是你用来自欺欺人的鬼话，用来粉饰你血腥手段的工具。”

“不管你还能不能听见，能不能理解，我都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就算处在和你同样的环境里，不，就算是命运再残酷一些，大多数人也绝对不会去犯罪。”

“绝对不会去伤害别人，去欺骗、去掠夺、去杀人。”

“绝对不会。”

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头子，代川默默加上了一句：“如果真的有认同你的人出现，那么在那一刻，他就已经不能被称作为人了。”

当欲望失去了枷锁，就没有了向前的路。只能向左或者向右，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

就像这个老头子，如果没有这个妖怪的出现的话，他或许还会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一个为了不拖累家庭而选择放弃自己的人。

但是看看他刚刚的样子，看看他为了生存和妖怪狼狈为奸的样子。

代川不敢想象，在这之前究竟有多少人遭到了他们的毒手。

欲望的枷锁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这妖怪已经死了，那这老头子会怎么样呢？他会甘心接受自己死去的命运吗？如果不会，他又会选择怎么做呢？

有时候代川真的觉得，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思绪收回，代川把地上陷入昏迷的年轻男子扛起，大步往外去了。至于那个哭的满脸是泪的老头子，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去管，毕竟这老头也不是妖。

他才刚刚走入电梯，脑海里却响起了久违的冰冷机械声。

“叮！平安京公民达到初级炼妖师水准！”

“精神锤锻法解锁中！”

“系统功能开放中！”

电梯门慢慢关闭，代川的双眼却是陷入了呆滞。

......

另一边，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的高冷直接往七楼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