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摊烂东西收起来要走,你又抱着他哭,说什么别死,小芙鸳,你已经怪透了,还问本夫本夫问谁啊?”
哪知陆芙鸳搔了搔头,干脆对他一摊手:“我可不记得了。”
白榆怀看了她一眼,捡起最后一片碎银叹道:“罢咯罢咯...小年轻的感情本夫谙不懂,真是怪模怪样和本夫那一辈云泥之别。”
陆芙鸳完全听不懂,本来欲左耳进右耳出,白榆怀说得多了她干脆左耳也没进,搔着手腕也跟着他撑起身子,结果白榆怀突然顿住了步子,陆芙鸳一个猛刹,见他又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哎。”
仿佛有言隐约在喉间,但他又不说了,于香案旁落座,和一支雅青毛笔干瞪眼半晌,才沉声道:“只得等他醒来再论罢了。”
一来一去成功勾起了陆芙鸳心里那一丢骚动的好奇,只见她垂下手,动了动白榆怀盯着的毛笔,让他看了自己,道:
“什么事啊?是不是什么灵内的事?”
她不好奇书上写的什么各门规训,什么各门灵族千年迁徙史,什么各门老祖先生前英勇事迹,但白榆怀说的总得玄玄乎乎地有些意思,她以前不信,现今发觉是真真有的,所以只要白榆怀摆出这样式的表情,她就知道灵内又来事了。
哪知他叹了口气,仿若事情颇为棘手,还对她道:“你懂什么,一边玩去。”
“我怎么不懂啊?只要你说呗。”
“去去去。”
“你说呗。”
“......”
好一阵软磨硬泡,白榆怀终于松口了:“好好好,等容恕醒了本夫说你一起听着,虽然没你的事。”
“......”
看他实在不想说,陆芙鸳一头栽在案边磨啊磨地百无聊赖,忽地电光火石自脑间一闪,她登时直起身子,手拢在颊边轻唤了声:“呼哧——”
白榆怀本一脸愁容心事重重,此刻却是神色霎时一变,搡搡身侧陆芙鸳的手忙道:
“诶诶,诶!小芙鸳你干什么!?”
哪知陆芙鸳偏过头来笑得极痞,眼眸眯成一条缝,语气有些飘飘忽忽:
“你、怕、它?”
忽地凌空一道极为刺眼的金光乍闪,紧接着兽类’呼嗤呼嗤‘的粗喘紧贴白榆怀耳根,他一寸寸地偏头,正巧对上了那浑浊又凶煞的视线!
霎时,他身子一弹贴紧了墙,出语竟有些丁丁列列:“你、你干什么?”
呼哧紧紧跟着他,近在他眼前嘶吐着舌头,活像蛇类吐着蛇信子般灵活又渗人,偏它生得青面獠牙横眉竖眼,令人只觉眼前这颗面目狰狞的头颅愈发骇人。
“你怕它。”
陆芙鸳环着手步过来,这次是陈述。
看着白榆怀居然面容都凝固了,她又靠在他旁侧盯着他的侧颜,继道:“真不知道你在那什么灵内混了几千年,结果一只灵兽也能吓成这样?”
白榆怀却一改常日满面笑蕴春风,此刻颇为僵硬地正色,掺了些发怵般的惊愕,于她严肃道:“你、你把它唤回去。”
“行,你告诉我出的什么事,我就把它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