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鸳撑着下巴,悠悠然点头,道:“你们先前说,如何走,都是这一条街?”
她压根不待人回,忽然偏头望向墨衍,道:“君上呀,你的灵剑何时回来啊?”
一语真真赶巧,她话音方落,此时恰此刻,只闻‘倏——’地破空之声,莫泠自大门而入,刺空而归。
但...除陆芙鸳外,众人见之面色皆变。
因为,本是一尘不染、皎皎如霜般的剑身,此刻,蒙了一层已然发乌的浊血,有些地方的血污,甚至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洒。
莫泠身为灵剑,在它的主人墨衍没有下令纵之的情况下,不会自行杀人。身为出尘灵物,更不会叫他人轻易捉住,用来自刎,或是故意被人沾染成此般血迹斑斑的样子。
除非——
陆芙鸳就此问了墨衍一些话。得之:墨衍吩咐的,是让它探此幻境,搜谙情形,寻找蛛丝马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依墨衍所令,是自行染上此些血迹,而这,就是线索。
陆芙鸳即刻便笑道:“走!”确实,一切都如她刚得见竹简上那行字时,所推料。
墨衍一语不发,握着莫泠直起了身子。
白榆怀却顺手扯住了墨衍衣袂,道:“诶?走不出去啊!早就试过了。”
陆芙鸳双手负在身后,依旧笑嘻嘻道:“走呀,走了你就知道了。”
白榆怀扫了眼桌上尚还腾着热雾的两道菜式,对墨衍道:“容恕,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卞无秋随言微微点头。
陆芙鸳闻言有些奇怪,挑眉道:“嗯?”
哪知她随意一语,白榆怀又似适才二人落座在另一桌时那么瞧她,真是满满的恶意。
陆芙鸳被他瞅得浑身发毛,扯着唇角僵硬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白榆怀似是终于忍不住了,立马捻着指头给她传了个语:“你真是...没心没肺!你卧榻如此多日,醒来时,瞧见谁守着你的啊!?”
谁知,白榆怀还未待到她回,墨衍忽然执起莫泠,道:“走。”
见墨衍起身,卞无秋与白榆怀自然不能有二话,也都陆续站了起来,陆芙鸳揉了揉眉心,真是东一句西一句搞得她什么也听不懂。
但她没走几步,发觉右腿委实拖累人,自醒来以后,走路总要沿着墙、或是扶着些东西才能走,如此一来只怕跟不上一行人的行路速度。
她偏头,瞧见墨衍正垂下眼帘看着她,还未有动作,如此良机,是以,她顺手就拉了他的衣角,墨衍视线循之微微看去,她也不指望人家降贵纡尊来牵着她或是抱着她,即刻谄媚地笑道:“我腿伤了,病号!拉一拉呗,不掉块肉,你说是....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