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屋内依旧昏暗,身上依旧是在白少商家里时的那张毯子,却没有了那盏为我留着的夜灯。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支起上身,看到旁边胜利和吴若都睡的正熟。原来是回家了。我心想着,心底有股似曾相识又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只觉得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很温暖。
“你醒了?”周隐的声音传来,十分的好听。我点点头,就这么稍微的动了动头,我发现身边的胜利一只手臂裹着白色的绷带。“他受了点伤,不过很快就会好了。”周隐解释道。
“这是哪里?”我看了看四周,发觉并不是之前和胜利、周隐住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一个暗房,用来藏身。”周隐看似很疲惫,努力睁了睁眼,困得打了个哈欠。“简陋了点,但什么都有。”
“胜利……比赛顺利吗?”我试探着问,为了藏身的暗房,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经历了什么。
“你觉得他会输?”周隐反问我。
我虽然觉得胜利不会输,但那一条被纱布裹的分外厚实的手臂,看上去伤的很重。
“胜利叫胜利嘛。虽然是伤的有点重,不过吴若在,也不用担心。”周隐嘴角有浅浅地笑意,然后给我说了说竞技场内胜利的表现,言辞间只见赞赏。周隐说那日的比赛,两人其实都签了生死状,虽然如此,但我知道他和吴若并不会让胜利真的去杀人或是去死。所谓的双重标准,在他们来说就是,自己可以去玩命,但是不能让其他人这么做。胜利在能力上确实不如锋刃强势,尽管胜的艰难,但赢了就是赢了。一直以来当作弟弟去呵护的人,那日一见却早已是成熟男人的作风了。
“最近要一直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多陪陪胜利,过了这段再教你怎么用第二种能力。”
“胜利的伤要很久才能好吗?”
“可能要一段时间吧。竟然祭出杀伤力那么大的招式,直接削掉了胜利一只手臂上的几块肉。也不知道他是看准了吴若能让胜利恢复如初才这么办的,还是看得出他自己除了能力攻击性强点之外对上胜利并没有胜算了,于是肾上腺素上头什么都顾不得了。”周隐看向胜利裹着绷带的手臂,轻轻地骂了一句。我虽没经历过胜利这样的伤,但也知道筋肉再生不比伤口愈合,需要消耗自身更多,同时也消耗吴若很多能量和体力。“我没法兼顾胜利和吴若两个人,所以把你接回来,多少你的防御能力算是个安全保障。我睡会儿,你看着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叫我。”周隐看我点头答应后,把身上的毯子又拉高些,阖眼睡了。
我沉浸在黑暗中,回想着周隐的话,觉得他应该是表达了些需要我的意思,感性近来很少占据我的情绪,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自己百感交集,虽然不知如何形容,但心里觉得有些许开心和激昂的情绪。但很快我又想到周隐说这里是一个用于藏身的暗房,若我理解无误,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踪。那人为何要追踪我们?我们?我反应过来,原来我在心里,是如此定位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将自己和他们算做了同伙,当做了自己人。这是否是好的呢?
时光流逝,渐渐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了进来,我起身去厨房那里翻找可以作为早餐的材料。我做了些简单好入口的食物,然后等着他们醒来。最先醒过来的是胜利,他动了动手臂,然后看了看身边,与我目光相对,眼睛弯下像月牙一般,虽然房间内因窗帘挡光的缘故昏暗如黑夜,我却觉得心里好似亮了。“姐姐。”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顺手递给他一杯水,胜利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对我说:“姐姐,我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