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周隐突然把白少商拦住，并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两人在走廊尽头的丁字岔口贴墙站着向一边望去，看到一个房间门口把守森严，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各个严阵以待，仿佛下一秒面前就会出现能力者一样。白少商微微偏头，而后就听到了那间屋子里轻微的走动声和急躁的语气。

“应该就在里面了。”白少商对周隐说，然后看他点了点头。“10秒。”白少商看着手表，默数了十个数，然后再转向刚才那个房间，看到门口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都被放倒在地了。而周隐正给最后一个人拴上手铐，但此人极其壮硕，要把一个人把他的手背到身后有些困难，周隐抬头看向他，白少商会意地过去帮他把人手背到身后，周隐从那人身上搜出了手铐铐上，然后松了口气。周隐轻车熟路地搜出了他们身上的刀枪弹药，放到了空调换风的通道里藏好。

周隐一边把挡路的保安挪开一边问白少商：“说真的，你要找他谈什么？”

“嗯？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白少商微笑着拉开房门，走了进去，甫一进门就听到枪械上膛的声音。

“稀客啊。”金瑞凌在听到动静后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看来人是白少商，把文件夹放进了打开的皮包里面。

“我们不是经常见么。”白少商游刃有余面对屋内的安保人员毫无畏色。

“你想要什么？”金瑞凌挥了挥手，安保人员收起了指着白少商和周隐的枪支。

“和谈啊，不是让人传信了。院长就算了，你也老眼昏花听不见看不着么。”

“问题是，你拿什么跟我和谈条件啊。”

“小石头呀。”

听到白少商提起石归，金瑞凌稍微认真了一点，他看着白少商也在确认他是否认真。“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给他一个自由的身份。”

“能力者世界的多数利益可以为此而放弃？”

“外界的事情与他无关，我们想要什么，不管是打，还是和，都可以自己争。”金瑞凌还没听白少商说完就爆发出了笑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极端好笑的事情一样。

能力者之中并非没有普世观点中的厉害之人，比如玄执明、周隐和李胜阳这样武力值爆表的，吴若的医术拔群，即便是在媒体界夏妍的采访和主持能力也是得到认可的。还有最近才出现在能力者世界的海伦，原来是从事政府间政策咨询的，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来的工作。可院长一直青睐白少商，他说白少商是这么多在机构中长大的能力者中唯一一个有脑子的人，他懂得趋利避害扬长避短，懂得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甚至院长曾经跟他形容白少商时用的词汇是心机城府深沉却大气。但刚刚那番梦想主义的口号，着实幼稚。

“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打算吗？”金瑞凌瞥了一旁的周隐一眼，看着白少商道：“我猜，昨夜你们已经把大部分能力者都疏散到各地去了吧？然后因为那个叫海伦的姑娘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所以你们应该内部召开了会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组建能力者联盟军？然后利用那些人质的性命还有石归为筹码，向机构还有人类世界提出议和的愿望？我以为你能再聪明一点能想到你们疏散能力者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疏塞群众。”

“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说好听的欺骗你，机构从来就没有和能力者和谈的意愿，官方更没有。人类和能力者，永远不可能共存。你们可以攻打机构，即便机构大受创伤它也会永远屹立不倒。因为机构从你们离开以后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周隐幽幽然吐出两个字：“石归。”

“只要石归还在机构，你们便可苟且一日是一日。”金瑞凌说话间，抬手看了看表，他手臂沉下时不知何处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巨大响声。周隐敏锐地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而后看了白少商一眼，转瞬间消失了。“但你们偏偏要让你们唯一和平的保障离开了他应该在的地方，这是你们挑起的战争。”

“也就是说，昨天进攻竞技场只是个意外，而不是因为海伦？”白少商眼角瞥到窗外竞技场的方向渐渐升起了火光和烟雾，但他依然稳如泰山。好在竞技场里的人每一个都不是吃素的，不那么容易被打倒。而且有吴若在，其实他不担心伤亡。

“她啊……她只能算是个变数，但不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执明原本也打算把她抓了送来机构的，你知道么？你说她知道了的话，还会不会尽心尽力地帮你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像你说的，她只是个变数，还是个不起什么决定性作用的变数。不过，既然已经开战了，我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白少商走到床边，伸出手搭在玻璃上，微微用力一推，整扇玻璃就向外碎成了小块。

“看来石归也不过如此。”

“他就算什么都不会，我们也不会放弃他的。”白少商说完跳了出去。

金瑞凌身边的助手开口问：“金总，我们这番动作有什么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