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了确保自己在食物链顶端的地位不被撼动无所不用其极。有多少种动物，因为人类的滥杀无辜和私欲灭绝了？又有多少人口口声声说着环保，但对其他生物的性命却没有丝毫的敬畏？这世界上，只有两种生物为了生存是不管宿主的死活的，病毒和人类。”万英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指着房间里面放的那些箱子：“我们和你们，原本没什么不同，也需要吃饭睡觉学习工作来养家糊口，为什么就不能共存呢？即便不能共存，又为什么要逼我们自相残杀？！”郑毅看着万英因隐忍愤怒和恨意而略略涨红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辩白。

突然间，外面传来几声很闷地爆炸声，震动导致档案室也受到了波及，架子上的箱子摇晃起来，郑毅下意识就抬手抱住头。但隔了一会，却没有任何东西砸下来。他抬头一看，只见那些箱子都漂浮在架子上一公分处，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正缓缓落下。

“如果不是白哥交代了要保护你和解答你的问题，我才不想管你。”

“但我没有伤害过你们……”郑毅辩解地声音因万英凌厉地眼神而越来越低。

“所以我没有杀你。”

“好吧。”郑毅想，这或许就是少年人的正义感。而且某种程度上，他觉得万英说的是对的。没有直接的伤害并不代表他没有因为不在意或是刻意的无视而助纣为虐过。“所以你能告诉我刚刚你那位同伴说的‘失心’是什么意思吗？”

“是一种状态，基本就等同于你们人类失去理智而发疯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表现形式是能力的不受控和无差别攻击。”万英果然如他所言，因为“白哥”的交代而回答他的问题，看来如果有机会他应当好好的感谢一番这个白少商。

“那怎么才会让你们进入这种状态？”郑毅刚问完就看万英像看傻子一样翻了个白眼，少年气鼓鼓地反问他“你们人类都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疯的”然后又很无奈地开口解释道：“可以理解成，感情上受到很大的创伤，然后就失去理智和人心了。一个没有人心也不懂感情的人，分不清周围的人的举动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就会无差别的攻击别人，直到死。”

“直到死？”

“嗯。因为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所以也不知道控制和收敛。无差别攻击不只是攻击你们人类，也会伤害我们的。自己停不下来，就只能找人阻止他。”万英又嘲讽地哼了一声，语气颇为尖酸道：“你们人类，把我们逼到绝境逼到失心，然后却收拾不了残局。于是就来求我们替你们擦屁股，完事之后还将这功劳归功于机构。呵……机构才没有那么厉害和强大的人能替你们人类分忧解难，一直以来保护你们不被失心的能力者伤害的，都是我们自己！”万英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抬手指着玄执明的架子边上的名字大声道：“你以为机构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能力都是什么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在机构长大的，更是因为每一次机构遇到失心的能力者，机构束手无策就会跑来逼迫胁迫他们来为机构造的孽收拾善后。真是高高在上啊。还有石归，你们的官方发言人怎么说的？他的能力对能力者的意义很大。是这样吗？”

“等等，你是说。一直以来机构所说的他们动用武力阻止发狂的能力者伤害人类，其实都是你们做的？他们？”郑毅指着万英身后，不确定他要指谁。

“是啊。你以为你们人类真的能有办法阻止失心的能力者吗？即便可以，也只是我们之中能力普通的人而已。像是‘四灵’级别的能力者，如果真的失心的话……”万英自己设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说成是灾难也不为过。”

“你有证据吗？指控别人是需要证据的。”郑毅注意到万英因为他提证据一事又翻了他一个白眼，显然不屑一顾，但他接着又撇了撇嘴，嘴里嘟哝了几句。

“往近了说，竞技场外面的火圈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消防有用吗？”万英胸有成竹地问郑毅，看他摇了摇头，又继续问：“那你们所谓的空中救援奏效了吗？”

“也没有。”

“那她去火圈的时候，你们的人能接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