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爹!”

凌安福冲过去，一下扑到了其中一人腿上，抱着大腿就开咬。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口把那人裤子都咬了个洞。

“哎哟，日！”

被凌安福抱着腿咬的大汉儿疼得又叫又跳，想要摆脱腿上的小东西，但是被抱得死死的，情急之下一挥拳头就将凌安福给揍飞了。

凌安福重重摔在地上，感觉自己小心脏都停跳了，面红耳赤地憋了老半天才喘过气儿了。

一旁的张氏见儿子这样，也就顾不得前面的凌继武了，转身就向儿子跑去。

“儿啊，你没事儿吗？”张氏紧张地拍着儿子胸口。

凌安福大喘了几口粗气：“娘，我没事儿。”

一边被按在地上暴揍的凌继武见他们对自己妻儿动了手，瞬间像是一条发疯的野牛似的，怒吼着挣扎起来，拳脚四处乱扫着身边的三个大汉儿。

见他这么疯狂，三个大汉儿像是受了刺激，狞笑着一脚把凌继武踹倒，随后又是一轮密集的拳脚。

一边的老爷子见情况不对，转身往屋里跑去。大伯凌继文则颤颤巍巍地冲了上来，但还没挥出拳头就被人家一脚踹倒在地上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唤呢。

“四娃。”

壮汉儿挥手示意几个小弟停下，自己来这边可不是欺负这帮妇孺的，是来收债的。

三小弟这才骂骂咧咧地抽出了双手。

父亲一只眼被打得像是被马蜂蜇了似的，凌安福很是心疼地替他擦着嘴角的血迹。

“你个榆木脑袋咋就没点儿眼力见呢，你打得过人家吗，大家都在看，你急个啥？”张世一边擦着丈夫脸上的伤口，一边哭着责怪。

这时老爷子佝偻着身躯手，握着一把短剑走了出来，几个大汉儿见状大笑不已。

“老头，我再问你一遍，你们还不还？”壮汉抱着双手，阴阳怪气地说着，对老爷子手中的剑不屑一顾。。

老爷子脸色铁青，一股被时光埋没已久的戾气开始重新浮现。但是，耳边传来的孙子、儿媳的哭声让他回到了现实。

“我……家里拿不出这么多。你看看能不能少点儿？”老爷子服软了，他已久没有了当年的热血，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老头。

这帮亡命徒可是不好惹的，总不能逞一时之快而把一家老小陷于险地吧。

“哼，少一分你就准备好给你俩儿子收尸吧。”壮汉语不容置辩。

这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老爷子愣了神，沉思半天，他缓缓开口：“几位小哥，你们看这样吧。我这几天把家里地卖了，然后你们过两天再过来取钱；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卖了地也是远不够的。您看是不是给少点儿?”

壮汉儿冷冽一笑，心想这果然是不见血就不知道害怕，不过少是不可能少的，个个都这么少点的话，自己这帮兄弟吃啥喝啥。

“一分都没得商量，你还是快些准备吧。不然下次我会送着你儿子尸体过来，连房子也得拆咯。”

“可我着实拿不出这么多啊。这山沟沟里的田地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也是知道的。”

虽是承平之时，但这荒僻山区地价确实不怎么值钱。

“这我可不管。”壮汉说，“不过你们可以先还一百两，剩下的以后再还。”

“这……我看看吧，到时候要是卖不了那么多钱的话，我真的也没办法了。”老爷子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