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街道两侧是杂乱无序的房屋,虽说不上多简陋破烂,但比起其它地方要差得多,从人群着装上看,这里居住的都是劳苦大众——直白一点说这里就是一个贫民窟。
众人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百多米的街道,凌安福已经见到至少三四个人在随地大小便了。
这环境还不如农村呢,在农村大小便好歹还可以去猪圈里解决,但这城里可没有猪圈,一般人家也不会有厕所,都是提着桶往门外倒,更有甚者直接在路边脱裤子解决。
几人拐进一条小巷子,来到了这间低矮破旧的木材瓦房前。
凌继武放下下背篓便上前敲门。
“有没有人在家哦?”
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正以为主人家不的时候,房子里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吼叫。
“晓得咯,龟儿子你敲个球哦,敲丧哟!”
乌漆墨黑的房门猛地被拉开,探出半截光着的膀子和一颗蓬头垢面的脑袋,扫了四人一眼后问:“你是哪个嘛,找我啥子事儿?”
“我找肖维,他在不在家啊?”凌父有些尬尴的说道。
“啥子?肖维?你狗日的走错咯!”暴躁男说着砰地一声就将们关上了。
不是说最矮的一家就是吗?
凌父四处扫视一阵后摸着头讪笑道:“哈,我们还真走错了。”他手指向右前方。
凌安福顺着父亲的手望去,果然走错了,那边儿还有一家更矮的,矮到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一家人在几个小屁孩儿的围观中提上行李,走到了那家更矮的屋子前。
这是一间纯木料瓦房,不知它度过了多少岁月,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堪,墙板腐朽厉害,窗户连纸都没糊,几根承重立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
凌安福看着这破屋,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漏风漏雨就不说了,这随时会倒塌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不过总比睡大街要好,而且这总不能自己住进去就塌了吧,哪里有这么倒霉的?
一家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哒哒……
“有人在家吗?”凌继武边叫边轻轻地敲门,好像怕力道大了会给敲倒一样。
一会儿功夫房门就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潦倒中年男人,打量一番后问道:“几位……找谁?”
“找肖维,我们是慕忠民大夫介绍来租屋子的。”
“哦,我就是。你们是慕大夫介绍的?慕大夫是谁?”中年男人仰头思考状,良久他一拍额头说,“哦,想起来了,是他呀。你们进来吧,别外边儿站着了。”
几人提上行李就进了屋,屋子里很昏暗,地面是泥土的,没有铺砖,很是潮湿,一大股子霉味儿直冲鼻腔。
“嗨,要是知道有客人来的话我一早就把家里先给打整好……”肖伟边说边收拾这地上杂物,“我这儿只有两个房间,我自己一间,你们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