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简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索尔。

“啊……他们很奇特，温度越低，他们身体越大，他们居住的地方常年低温……”

索尔平静地叙述，没有半点偏见。

他忽然想到，冰霜巨人当中，是否也有像简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呢？

就算没有，会不会有一个人，虽然也是像简一样平凡，但在某个人眼中，却是十分重要，独一无二呢？

一定会有的吧？他们只是在平静地生活，然后忽然一个神降临，用雷电掀起战火，带去死亡和毁灭。

索尔原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

而现在他忽然发现，以正义为理由这件事，本身就不是正义。

父亲……我真的错了吗？

“他醒了！”简忽然惊呼一声。

索尔回过神来，一边思考一边和简聊天，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安德烈从宿醉中醒来，呆坐了一会儿，起床整理房间。

“周日。”安德烈下床穿鞋，揉着隐隐作痛的头走入洗手间。

人不是机器，为了自己的目的，安德烈需要放松，更需要节制。

所以他只会在周六喝酒，并在周日调整自己的状态。

“早上好。”他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道。

脱衣洗澡冲掉身上的酒味，安德烈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拿起刀片刮胡刀生疏地刮胡子。

以前会有个人倚在洗漱台旁边，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用轻柔的动作帮他刮胡子。

可现在没有了。

想到这里的安德烈手微微一颤，锋利的刀片划过脸颊，留下浅浅的伤口。

本以过去这么久，自己应该能够自己刮胡子了。

“呵呵。”安德烈神经质地笑笑，表情僵硬。

镜子里，脸上的伤口微微张开。

没有鲜血。

墨绿色的小触手轻柔的地掀开皮肉，调皮地钻出来搭在脸上。

安德烈能感受到触手上小小的吸盘在吮吸他的皮肉，分泌出粘稠的液体。

手起刀落，触手被刀片轻松割断，落在水池里啪嗒一声。

无助地扭动，扭动。

下一刻，更多的触手钻破皮肤长出来，不安又狂躁地扭动，令人作呕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像是死鱼烂虾腐烂后散发出来的恶臭。

安德烈只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从左脸颊刮到右脸颊，一条条触手被刮断，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种幻觉出现多久了？

是从妻女死亡开始？

不，在那之后。

在找到妻子的日记发现她曾是个女巫开始？

好像是，或许应该是更之后一点儿。

当他眼前满是日记上诡异的图案开始，当耳边响起低语开始……

周围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