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夜色多美啊,一轮月就挂在南方之南,旁边伴着几颗星,几片云,云的形状像极了一片会飞的幕布,有时会挡住月和星,失去光彩的月和星在云幕中快速穿移。天空是运动着的,天空中任何一样事物,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运动。
刘雅继续深入的叙述着她的经历,对我来说无比陌生,可对她来说似乎也是无法启齿的伤害,可她讲述的过程却显得冷漠,平静,犹如在说别人的事,她作为一个观众,只是起着传输作用,而她将我也当成了一个听众。据我现有的思考,整件事没那么简单,刘雅从一个贪玩的孩子意外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坏孩子,而且越陷越深,这取决于她所交往的人,她的姐们儿。
刘雅说那天早上她感觉刘敏不同往日,她们相处时间不算短了,她也知道刘敏大姨妈来过,可也没这次严重啊,因此她对刘敏更加关注了。
一整天刘敏都借口不舒服很少与我说话,她脸色更加苍白了,嘴皮干裂,细密的汗珠不时从额头渗出,显然她很痛苦。平常活跃的她一下子变得如此沉默,不吃也不喝的,可看她没意思跟我有所交流我也就没打扰,一直到了放学,我刚从教室门口出来就被她揪到一边轻声的难为情的说:“刘雅……这个……有件事我想求你……”
我赶紧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昨晚去哪儿了,整夜没回来,一回来就这样,你吓死我了。她面露难色,咧嘴挤出一点笑容,她说没事儿,缓缓就好了,你是我姐们儿么,如果是就给我办点事儿,必须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看着神神秘秘的她又这般哀求我,一时我也软了心,我看着她说,没事就好,你说什么事,我给你去办。
她吞吞吐吐的,目光闪烁,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要不要跟我说,可她还是说了出来,我的嘴巴跟着她不断吐出的字儿越张越大。
刘敏说:“刘雅,你……你等会出去给我买一盒避孕药吧……我……”
避孕药!
当时我就蒙了,这哪儿跟哪儿呀!她才多大啊!再说这怎么回事?她刚开始还不说,直说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吧,再迟恐怕就没效果了。我一看事儿还挺严重的,也没多问,就跑去药店。可走到门口时我犹豫了,我该怎么说啊!我一个学生?我实在过不了这个问题的难关,可我答应了刘敏,看她也挺着急的,我一时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说咬牙进去吧,别人还不怎么看我呢!要说碰见个熟人之类的那还了得。
我在药店外边徘徊,那天的黄昏特美,夕阳装饰着小城,整座小城黄橙橙的被镀上一层金粉,恍如仙境。就在这仙境般美妙的时刻我看见一个男孩自金光中慢慢向我走来,男孩背对着光,而我迎着阳光,所以我们之间才会产生朦胧的色彩。他似乎看到我了,站在那里望着我,面部表情我看的不是太清楚,他应该在笑。他对我招招手,我也非花痴,可他也是那种能吸引女孩的男人。再说那天刚好遇到了难题,因此我打算让他替我完成这个任务。
李兵问我在这里干啥,我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盯着我脸都红了,我说买点药,你……你怎么也在这儿?他左右看看无人,他俏皮的说,昨晚做了个梦,梦中说让我今天来这儿,就会看到我想看到的人。
我知道他是编故事故意取悦女孩子的,可他总是会成功吧,因为他有一张耐看的脸。而我也明白他对我有了那份心,可我装作没听见,没接他那个茬。我忸怩了半天,才抬起头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他嘴角上扬,歪着头说,别说一件,只要我能做的到,十件都行,说吧,啥事?我左右看看,不放心的又透过窗子瞧了瞧药店里面有没有熟人儿。还好药店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无精打采的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帽子的销售员无所事事的闲聊,不时的笑上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