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吴玉珊,云峰回将被子扔到宿舍,已是凌晨一点钟。
刘德辉已经睡了,看到他躺在那里,鼾声如雷,想到吴玉珊那可怜的样子,付品江就恨不得掐死这个禽兽。他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要再见到刘德辉,于是连夜去了吴玉田家,想和他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吴玉田睡眼惺忪,付品江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的想法:“玉田兄,我想给乡里打个报告,马上把刘德辉弄走!我他妈的看到刘德辉就想揍他!”
“发生什么事了?”吴玉田颇为不解,“德辉在村里任劳任怨的,不是干得好好的吗?现在村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昨天我们还在向乡里争取公益性岗位呢,干嘛要把他弄走?”
“玉田兄,刘德辉就是个衣冠禽兽!昨天夜里,他企图糟蹋玉珊,幸亏我及时制止!”付品江没有向吴玉田隐瞒,一方面是因为一个天大的秘密憋在他一个人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他需要找个人来分担,吴玉田是吴玉珊的堂兄,肯定会考虑到吴玉珊的名誉问题,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充分信任吴玉田。另一方面,他充分信任吴玉田,而且也不想让吴玉田做不明不白的事情。
“狗日的刘德辉!老子今儿去剁了他!”吴玉田哪里肯依,暴跳如雷,抄起一把斧头就要去村委会。
付品江一把抱住了吴玉田:“玉田兄,你冷静点儿!不要大吼大叫的,隔墙有耳!如果剁了他能解决问题,你现在恐怕得到牢里去给我送饭了!玉珊她太傻了,死活不准我报警,也不准我告诉任何人。这种事情,报警跟广而告之有啥区别?她是个女孩子,考虑得多也很正常!”
“另外,这事如果让云峰回知道,可能就真的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刘德辉弄走靠谱点儿,所以连夜赶来和你商量!这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名誉问题,万一处理不好,我怕出什么篓子啊!关键时刻,你我可不能犯糊涂啊!”
“那我们怎么给乡里报告呢?”吴玉田冷静了一些,“总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给碾走吧!狗日的刘德辉,隐藏得好深!”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付品江沉吟道,“明明有犯罪事实,身上已够脏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泼点儿其他的脏水,真是伤脑筋!”
“我看还是如实反映情况吧!”吴玉田很坚定。
“玉田兄,如实反映跟报警有区别吗?”付品江目不转睛地看着吴玉田,“再想其他法子吧!”
“剁了刘德辉也不行,如实反映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吗?”吴玉田低声抱怨道。
“胜利村不是嚷着要人吗,他们的书记龚伦斌找了陈奇峰同志几次了。你先去给龚伦斌吹个风,就说我们村的大学生村官刘德辉可能要回乡政府另行安排工作了。然后,我们俩一起去找下陈奇峰同志,就说云梦山太偏远,刘德辉同志二十五六了也找不到个媳妇儿,请乡里把他安排到条件好的村。”付品江分析道,“正好龚伦斌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陈奇峰要人,不就一拍即合了!”
“他要是不同意呢?”吴玉田反问道。
“他肯定会同意!”付品江很自信的说,“这一天天都是找他要人的,好不容易遇到个退人的,他若不同意就是脑子有病。”
“那也只好这样了。”吴玉田总感觉这个办法不太靠谱,但又想不出其他什么法子,语气显得有些勉强。
“我估计我们提出这个事,陈奇峰一定会诈我们,是不是刘德辉犯了什么错误,到时候我们不置可否便行了。他应该会有一些猜测,不过这不影响他做决定。”付品江补充道,“对了,玉珊还骗云峰回,说她喜欢的是我,她把戏演得很真,云峰回这会儿估计正觅死觅活呢!你这段时间恐怕要格外关注一下云峰回的动向,他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玉珊脑子都坏了,甚至跟我说要嫁给刘德辉,我真是服了气!”
“真是便宜了那个狗日的刘德辉!”吴玉田再度咬牙切齿,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