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走了一夜一天,吴岩一行人走出来了淄青镇的范围,在淄青镇和天平军辖区交界处的一座山坳里稍事休息。
众人下了马车,掏出干粮来就着山泉就下肚了。
王印其和吴岩相视无言,王印其叹口气,默默跳上马车,和一个兄弟一道把张大江抬下来。
张大江早就醒了,即便是缚住了双手双脚,还是不停地挣扎,口中呜咽不止,吴岩脸上的青紫就是他撞出来的。
王印其把他抬下来之后就不知所措了,其他众人也只能抬头看天,或是望“江”兴叹。
即便是大家叛出了平卢军,可面对这个让人又敬又气的长官,他们还是毫无办法。
吴岩环顾一下众人,十分无奈:得得得,你们都装鸵鸟,尼玛只能老子来当出头鸟了。老子怎么就给自己搞了这么一副沉重的担子?
不处理张大江的事情也终归不是办法,毕竟涉及到这群叛出军营、无家可归的人的去处问题,执拗的张大江才是最大的问题,其他人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吴岩走上前,指着张大江的鼻子说:“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些老下属怕你,哥们儿我可不怕你,一会儿有话好好说,否则别怪我下手重!”
张大江不对这句话做任何反应,执拗地偏过头去。
吴岩解开张大江口中的麻布,正要与他说话。
谁想刚一解开张大江就破口大骂:“直娘贼!尔等不忠不义······”
还没骂完吴岩一记直拳就干到他右脸颊,生生把他的话打了回去。
其余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第一次看到最敬重长官这样被揍——方法好使······可换做他们任何人都没胆子用,不信你看看张大江杀人的眼神。
张大江吐出一口血沫,又是开口:“啖屎狗·····”
吴岩又是一记直拳干到他鼻梁上干得他鼻子发酸、眼泪直冒。
“阴贼······”
一记勾拳。
“谋上······”
一记摆拳。
“······”
直摆勾、左右左,吴岩只要看张大江有说话的迹象,不由分说地就上去干,把他的脸当做沙包,复习自由搏击。
到最后,挥拳的动作都成了惯性,只有“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
王印其等人想要劝阻,但看到一向笑脸迎人的吴岩狰狞的表情,生生扯回了伸出去的手。
直到多年以后,已经成为元帅的刚腚子还对这一幕记忆犹新:“太特娘的残忍血腥了!不忍看、不敢拦。”
吴岩打得浑身冒汗、手都酸了,暗骂道:这厮不晓得白白浪费了自己多少口粮,不划算不划算。
而方才还死硬死硬的木头张大江被干得鼻青脸肿,彻底成了肿胀的猪头,脸变成了腚瓣儿的城门郎看到非得笑裂嘴不成。
不过毕竟是从小冲锋陷阵的人,张大江意外得耐打,被吴岩这样打,也只是看起来恐怖,并无危险。
此刻猪头大江低垂着脑袋,嘴里留着血水,早就没了骂声,只有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吴岩在张大江衣服上抹一抹手上的血水,和他一道坐到地上,拍拍他肩膀:
“提醒过你了的嘛,怎么就这么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