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便见那人嘴突然张开,一个火红的东西猛窜出来,直冲萏河,咬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鬼灵!”绩吾反应过来,见鬼灵已经被萏河甩出去,便拔刀跃身飞速追去。
城笳站在原地看着萏河,“可要紧?”
萏河握紧手腕,淡淡道,“无事,被咬了口罢了。”
“当真没有事?鬼灵一般只吸食阴气和灵族元气,咬你这一口倒让人看不懂。”城笳静静看着她。
“谁知道呢?”萏河松开握着手腕的手,便露出被咬的那处,血红一片。城笳看了片刻,取出背后的琴,“我去帮帮绩吾。”
萏河看着他纵身而起直至消失不见,平静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伤口上的血红也瞬间退去,开始不停地溢出黑气来。
她咬紧牙,伸出左手抓向虚空的夜色,盲眼血色一现,听得模糊细碎的凄叫惊哭,淡淡的黑气开始从竹林深处向她掌间聚集,黑气越聚越多、越来越浓,便引着那黑气敷向伤口,立时如积水找到了出口,涌泄而进。
待眼前黑气消散,她手腕上的伤口已不见一点痕迹。
绩吾停在一棵高大的老松上,听着四下的动静,已不见鬼灵的踪迹,但有另一股力量诡异的四聚而来。
果然没多久,便见暗夜中四道银白色的锁链在竹林中缓缓穿梭,正向他这边过来。
耳边风声一掠,绩吾便看到城笳停到了一旁。
城笳看着眼下情景神色有些严肃,“猎灵人。”
他话音才落,不远处的松树上便出现一人,深棕色的皮肤,腰间只围了件兽皮,正是绩吾那日见到的猎灵人。
他看着两人笑道,“你两人竟然混到一起了。城笳,肩上的伤好了?上次我中了你的圈套,这次倒要看看你还耍什么花招。”说完他手一扬,便见那四道锁链如蛇般呼啸而起,尖锐的头高高仰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伺机而动。
城笳轻笑,“上次我是为了龙珠,并用鬼灵做了交换,算是两清。鱼蛟这番是为哪般?”
“我跟你们都说过,鬼灵是我的,你们偏偏还要打它的主意。跟我抢东西,你说我是为哪般?”鱼蛟说着就带出怒意来。
“这次真是误会,我们也不知道鬼灵藏在死人身上。我们是为了那个死人而来,并不是鬼灵。”
见鱼蛟蹙眉,城笳接着道,“那个死人是个阴命格,阴物上他的身可隐匿踪迹。你都感知不到鬼灵藏在他身上,我们又如何知道。”
鱼蛟沉默起来,似乎是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这时不远处传来铃铛声响,他眼睛不由一眯,突然想起那日那个令他心惊的魂引来。
他想了片刻道,“哼,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定要让你们好看!”
看着鱼蛟消失,锁链也迅速向远处窜去,绩吾甩开城笳拽住自己的手,“鬼灵怎么可以交给那个猎灵人?”
“猎灵人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他都抓不到鬼灵,我们能轻易抓到?现在我们还有其他要紧事,鬼灵不如就交给他这个一根筋。他跟着鬼灵不放,也让鬼灵轻易搞不了小动作。就算搞出小动作,也能闹出动静,让我们知晓。”城笳说着嘴角勾起笑,“上次若不是他,我还真没办法那么容易找到鬼灵,进而寻回龙珠。”
绩吾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
他看了看城笳,心道这人的心机真是可怕。
两人回来时,远远便看到昏黄的灯光映过来。
来到近前,便看到鱼灯升在半空,萏河正在轻轻起舞。
与上次的舞不同,这次的轻而快,旋转跳跃间手间掐着复杂的决,片刻后她停下,手迅速在那孟家公子脑门、心口、丹田处重重一点,收手瞬间,孟家公子便唰地坐起了身,后又缓缓躺下,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活了?”绩吾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萏河微微一笑,拎着孟家公子的衣领就甩向了绩吾,一块玉就从衣领里露了出来。
绩吾忙扶住。
城笳看着孟家公子脖子间的玉,仔细端详了会,“这玉是好东西,就算是鬼灵上身,也给他保了一线生机。”然后看了看天色,“天不早了,我们寻处歇息吧。”
说着便举了火把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