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个孟公子吗?”绩吾蹙眉看着那人,这疯疯癫癫的,难道傻了?
“估计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城笳好笑地抱起胳膊,慢慢地踱步过去。
孟家公子也看到了两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再看两人皆是高大俊美,立时反应过来,便整理了一番衣衫头发,上前拱手道,“两位仙人有礼,小生竹坎水初来乍到,还请多多照拂一二。”
城笳哭笑不得,“你不是姓孟吗?怎么叫竹坎水?”
竹坎水一听对方竟然知晓自己生前家中姓氏,更是崇拜非常,再行了一礼道,“小生自小多灾多难的,有位道人说我不应是孟家子孙,若强留,活不得命。于是我便认了城南的玉竹林做干爹,改姓竹了。至于坎水,也是那道人起的。”说完,又止不住感叹,“天上就是不一样,连个男神仙都一个比一个俊。”
“哦?那你觉得哪一个更俊?”背后传来好听的女声,竹坎水回头看到萏河,立时眼睛都直了,想说话却被口水给呛到了。好不容易止了咳,一张脸都红透了,长长地作了个揖,“小生见过仙子。”
萏河听此不由笑起来,“仙子?你可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那不叫死,叫飞升。嗯,白日飞升。”竹坎水郑重道。
“谁说至阴之人心脑极灵的?”萏河看向城笳。
城笳按了按眉心,的确有些意料之外。阴则灵气往来,至阴之人都是天资聪慧、通透睿智的人,没想到又碰到一个例外。
他趁竹坎水不备,一手抵在他眉心,手指轻轻蠕动触摸。
他动作太快,竹坎水在他手离开时仍是懵懵的,不解地抬手也摸了下。
萏河看向城笳,“我观他天魂无碍,你看他灵慧魄可有问题?”
城笳摇了摇头,问竹坎水,“你后脑可受过重击?”
“这你也知道?”竹坎水对他的佩服更多了一分,“我这个体格想必你们也知道,经常招些脏东西。有一次被个女鬼上身,掐着我娘的脖子怎么也不放。不得已我爹拿起板凳给了我一下,我直接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我爹说给我砸傻了。”
“那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之前灵慧魄受损,后来又恢复,只是影响到底是留下了。”城笳拍了拍竹坎水的肩膀,“这不是天上,我们也不是仙人。还有,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竹坎水之前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如今又听到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更是张大了嘴巴,“那、那你们是谁?”
城笳一一给他介绍,末了道,“只是以后,你怕是不能再回家了。”
竹坎水仍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站得离绩吾近了些,好一会才喃喃似自言自语,“以前就有道人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是个流离失所、运道多舛的。”
这么多年来,爹娘为他操碎了心,整天担惊受怕,离了他们也好,他们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了。
萏河见时间差不多了,问城笳,“小先生之前说的怪事,可是在这附近?”
“正是,有一批赶尸人频繁经过附近,而且赶的尸体也不问是否完整、有无腐烂,实在太过蹊跷。我以前跟过一次,最后竟然跟血盆扯上了关系。”
城笳看向西面,“东方鬼穴既然被那帮道人看着,我们便去西方鬼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