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吃边聊,公主不挑食:“姐姐,这薄薄的炊饼,软软呼呼,咬吃起来却很有嚼劲,好吃。”
郡主放下筷子:“妹妹,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只是明天知府大人还要来,妹妹封地上,可是欠了不少税银粮银还有饷银呢。”
楚箫头都没抬:“说不定还欠了许多商户抵押的官司银子。”
公主似乎对这些欠银一点都不关心,放下手中的炊饼,轻轻地对老管家说:“搭粥棚还欠多少银子?”
“回公主话,搭粥棚的银子倒是不缺,只是这外面的流民上千,粥棚搭起后还不知要维持多少日,后续买粮的银子,不知从何筹措。”
公主又像是要把手伸向头上的金簪子:“本宫封地尚有佃户三千,两万子民,同样无粮过冬,这可如何是好?”
楚箫嘴里的吃食依然没有停:“银子不成问题。”
“楚箫,你有办法?”
“是啊,楚把总,你口语轻松,只是这银子从何而来?”
“回禀公主,郡主,明天自然有人送银子来,不用太过担心着急。”
“把总,你说的可是知府?”
“不是知府,是徽商汪拱干。”
“我们可是欠汪拱干的银子。”
“欠的银子也是银子,欠了银子也等于有了银子,有银子的人来了,自然也等于银子来了”,楚箫又开始说绕口令了。
太丰郡主伸了筷子,笑着夹了炖锅里的鸡头,送到楚箫的碗里:“楚箫,你又说吃口语,你既然如此自信,明天那糟七糟八的事情,便交由你来办。”
“得令。”
……
入夜二更,翠春园。
松江府执事约了徽商汪拱干吃花酒,两人都没有邀姑娘相陪,关了包厢门一直在商议。
……
郡主府,只剩下东厢房的楚箫屋里和后厅房的公主屋里,还有烛光。楚箫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没有犹豫,沿着曲廊,向公主的后厅房走去。
“公主,睡了吗?”
“没有,楚把总请进。”
“属下想求公主一幅字。”
“稍等片刻……且写什么字?”
“不以牟取为贷,以义为贷。”
公主写字,笔翰如流,入纸三分,结体遒美,骨格清秀,楚箫看公主收了笔,连忙帮公主按上玉印。
“楚把总,你可是想用这字幅,应对明日粮税饷银之事?”
公主的封地上,佃户欠银,灾民缺粮,朝廷欠税,皇上缺饷,都是银子惹的祸。
“公主圣明”,楚箫收好字幅,他眼睛余光看到公主是光着脚丫子穿着拖鞋,已是深秋了,南方江城,夜里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