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卡宴停在城西公寓门前,有些点眼。但是沈漫已经顾不上这些,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先点一根烟。
薄雪坐在驾驶座上,侧过头去看沈漫。她低头的时候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火苗腾起,深吸一口,沈漫的手有点抖。
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不明白那莫名其妙的想去证明什么的情绪从何而来。
沈漫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薄雪就看着那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
真他妈好看。这双手的主人上过法国某知名珠宝品牌的广告,红澄澄一汪鸽子血,戴在她手上,互相实现价值。
近乡情更怯。
沈漫脱口而出“我们回去”的时候,薄雪望着沈漫的右边,食指颤颤巍巍的抬起来。
沈漫就回头去看。
二楼只拉了一层雪白的薄纱,白日下午的阳光照在上面,影影绰绰。
男人的影子立在窗边,身姿修长,脸部轮廓清晰起伏,黑的的拓下她迫切奔来的模样。
影子旁边还有另一个影子,胸部高耸,细腰丰臀,是个尤物。
女人的手攀上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勾着他高傲的脖子,引诱他低下头,低下头,吻住那唇。
他们吻着离开窗边,于是身影变得模糊,消失不见。
沈漫唇线绷的发紧,指间香烟燃烧到头,灼烧手指,沈漫才如梦初醒的,松开手指,任由它跌落下去。
薄雪哎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弯下腰,捡起烟头按灭再烟灰缸里,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从哪开口。
沈漫城西的情人是宋锦宵这事儿,薄雪知道,还前前后后帮忙打了不少掩护。
她紧皱眉头,说,“亏我之前还觉得这宋锦宵是能哄的姐你开心的人,不争不抢不矫情,有一天火了,我说不定还会饭上他!可他倒好,竟然在沈漫姐你的眼皮子底下……”
“薄雪,”沈漫打断她,声音很轻,又很平静,“我和他是包养跟被包养的关系,他不管我,我也允许他有跟别人谈恋爱的自由。”
“可是你怎么知道宋锦宵是跟里面的女人谈恋爱?如果他是另寻下家怎么办?”
“没有如果。”沈漫的脸色变得很冷。
“那也是我准许的。只是他不该这么大胆,在我的地方,和别人上床。”
薄雪叹口气,“是你给他钱买的房子。”
脑中某根弦突然被无意的话拨动。
沈漫重重靠向座椅后背,吩咐薄雪开车。
“去哪里?”
“城北。”
夜里,沈漫从梦中惊醒。她抓着被子愣了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指的可能是几秒,或者几分钟。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暗沉沉的天色,没有一丝亮光能从外面的世界照进来。
她觉得嗓子有些发痒,于是起身,下楼倒水喝。
今晚她住在有绿由的近海别墅里。
一楼的石英钟秒针滴滴答答的响着,空气偏显得更静,巨大的钟摆沉默的像一根伫立在江边的石柱子,冰冷又古老,见惯生命的绽放和消逝,周而复始。
也许是因为薄雪今天说的那些话,沈漫罕见的感受到孤独。也许不是从今天才开始,那是她一直拥有的,不过不被主人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