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倒轻松,做掉?哼!做掉他两个就能解决问题?我担心苍龙岩的秘密已经泄露,后果不堪想象。”
“这不可能的!”
“不可能?除了鹰犬还有来路不明的夜枭野鸟,这批男男女女,他们出现在南阳的目的是什么?你忘了在紫荆关损折了多少人?告诉你,情况相当严重了!”
“如果当初你不出头……”
“哼!不出头成么?翻案的全是一等一的角色,什么底都可能被刨出来,我当初只是想消此事于无形……”
“想不到弄巧反拙,是吗?”
“少说风凉话,这事你脱不了干系。”
“你打算怎么办?”
“必要时开杀戒,第一个开刀的是夏侯刑风。”
“你不是说……”
“我不会亲自动手。”
谯楼隐隐传来四更梆鼓之声。
夏侯刑风已经全忆起了“玉府生元”的口诀,以他的武功造诣,照着口诀施为并不难,本来的功力已遭封禁,在依诀运作之下,气机微动,不是气海,也非丹田,而是在督脉与带脉相交之处,他捕捉住这一线之机加紧施为。
气机愈来愈畅旺,最后变成了一股巨流。
巨流循旁支末穴自动朝闭塞的经脉冲撞。
最痛苦的时刻,身体里面像有无数柄铁锤钻子在敲击穿凿,硬生生要把骨骼拆散,使血肉分离,他咬牙忍住,运功不懈,突破再突破,最后轰然巨震,身躯仿佛已爆成碎片,接着是-阵晕眩,晕眩过去,神清气朗,禁制已告解除。
功力恢复,他迅快地连行了一周天。
像一条解禁的地龙,扭身蜕出土穴之外,猛运一口真气,绳索寸断,完全恢复了自由,他感到一阵生之喜悦。
“冷血杀手”果然死不了。
抖净了身上的泥土,快步进入席棚,他必须找回他的兵刃,还不错,剑压在草席之下,一掀便看到了。
兵刃回手,他又成了生龙活虎。
然后,杀机燃起,他考虑是在此地等双煞回头,还是到东门外什么天德坛去找人?心念数转之后,他马上作了决定,此地距东门不远,顺大路去如果双煞回头便可碰头,否则直赴天德坛查探一下那女人是何许人物。
于是,他离开席棚。
东门外第二条横巷。
巷子很浅,在巷口便可清楚地看到两盏红纸灯笼照着“天德坛”三个字的泥金匾额。
此际已近五更,巷里一片死寂,坛门紧闭,红艳艳的灯光显得十分邪气,巷子口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蜷曲着两团黑影。
“老二!”黑影之一发出了低低地话声。
“唔!”
“我还不放心夏侯刑风,那小子跟姽婳以前有过一腿,她对他并未忘情,要是那娘们临时想到什么又回头的话,万一不巧被她发现,事情便砸锅了。同时夏侯刑风不是普通人物,如果被他自解穴道免脱,就再没那样的机会了。”
“那我们回去吧?”
“我多待一会,你先回去,打发他上路算了。”
“那不太便宜他?”
“夜长梦多,让他捡个便宜吧!”
“好,我先走!”
他俩,正是乔扮乞丐的双煞。
西门洪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摇晃着离去。
离巷口不远的暗影里一个声音道:“跟下去,到没人的地方把他摆了,手脚干净些,不要留痕迹。”
一条高大人影鬼魅般尾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