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孔在刹那间失去人形，细而韧的丝绳勒破了皮肉，捆扎的部分渗出了血水。

椅子碎裂，人滚倒地面，变成了一条扭动的虫。

她真的做出来了。

天仙化身的文素心，显出了人性残酷的一面。

她的玉靥上丝毫没有矜怜之色，仿佛眼前受折磨的并不是人，是牲畜，是虫豸，甚至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夏侯刑风后退了一步，正想出声喝阻。

黑嫂拍了拍他的肩头。

“夏侯公子，不要出声！”

“要他说话何必要用这种手段？”

“这是不得已，你不知道其中因果。”

“什么因果？”夏侯刑风相当激动。

“将来你会明白，要你来的目的，是因为此事与你的任务有关联，对付丧心病狂的敌人，不能用人的手段。”

“我……我说……说……”小洞传来狂叫声。

夏侯刑风又凑上眼睛。

常子彪在地上狂喘，看来指法已解。

“说吧！”文素心直立常子彪身前。

“我……我是受命行事。”声调是异样的。

“受谁之命？”

“百灵使者！”

夏侯刑风心头一震，“百灵会”的使者，这就牵涉到“墨玉麒麟”的窃案了，文素心母女介入其中企图何在？

“你是百灵会弟子？”

“是……”

“百灵使者何许人？”

“不知道……有……很多位，隐现无常，从来……不显示真面目，凭信物……转达命令。”

“会主是谁？”

“百灵会”这个江湖神秘门户最先是小泥鳅窃听到金牡丹与“青莲剑客”霍连城的秘密交谈而发现的，对门人弟子采取间接的恐怖控制手段，从会规第二条明订“擅提百灵会三字者死”这一点就可见其控制手段的一斑。

在文素心向“黑鹰”常子彪问出“会主是谁”这句话之后，夏侯刑风就已经知道必然的答案，果然正如所料。

“不知道！”常子彪回答。

“你敢不说实话？”

“再用酷刑也是一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而且在下还可以告诉你，不会有几个人知道，以在下的身份，连会主的声音都没听到过，根本甭提见过他本人。”

文素心默然，她判断常子彪说的是实话。

夏侯刑风心念疾转：“以种种情况判断，‘百灵会主’应该就是‘墨玉麒麟’这桩震惊朝廷窃案的主谋，除了被他们自己人杀害灭口的不计，目前所知，金牡丹、黑袍蒙面客和‘鬼脸人’都是会中的重要角色，只要逮到其中一人，情况便会明朗，而现在‘仙女’和‘鹦鹉夫人’都已直接介入，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常子彪，总舵设在何处？”文素心又开口追问。

“不知道，可能……就在南阳城百里之内。”

“你身为百灵会弟子，竟然不知道总坛所在？”

“真的不知道。”

“谁才会知道？”

“少数的高级弟子。”

“高级弟子有哪些？”

“使者级以上的，不能确知。”

“金牡丹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