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那是假装的,你应该觉察得出来,我们没有施出全力,黄叔的万能铁手也没发挥特殊的妙用。”
“你们陪‘地狱客’西门涛喝酒,为什么?”
“我们要装作已经被控制。”
“西门涛会用毒?”
“不会,他只能使淬毒暗器,别的不会。”
“那是谁控制了你们?”
“百灵会的人。”
“怎么知道的?”
“有人向我们示警,从街上买回来的菜里被人下了毒,那毒可以使人失去自主,同时赠送了我们解药,我们先服下解药再吃毒菜,假作已经中毒,西门涛比你早到半刻,他一来便对我们发号施令,证明了我们对他已经完全服从。”
“告警的是谁?”
“你认识的,‘鹦鹉夫人’的侍从若婵。”
“啊!”夏侯刑风现在才释去了心中的疑虑,道:“玉漱,照你这么说,‘百灵会’是要借西门涛的手对付我们?”
“借刀杀人,一点不错!”
“西门涛已经跟‘百灵会’的人搭上了线?”
“是的,他们借着西门涛急切的报仇心理而加以利用,他们不出面,只暗中支援,那批埋伏的暗器手便是‘百灵会’弟子,已经全军尽没,下手的我想是‘鹦鹉夫人’这方面的人,现在明白了么?”
“明白了!欧大叔和黄护卫呢?”
“我来见你,爹和黄叔在暗中警戒。”
“欧大叔有什么打算?”
“两个方向,一个是查明三神偷的生死下落,另一个是全力逮到金牡丹,究明‘百灵会’不择手段插手这桩公案的动机和目的,金牡丹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因为在山里假扮宋三娘表演投岩的便是她。”
夏侯刑风大为震撼,想不到“御凤仙子”姽婳掌握的王牌便是金牡丹,她一再以此要挟自己跟她合作,现在底牌已经掀开,她口中的女子已不再神秘。
“怎知假扮宋三娘的是金牡丹?”
“一个姓金的老驼子和爹接触过,他透露的。”
夏侯刑风的心弦又是一阵震颤,想不到文夫人的管家金驼子竟然找上了欧皓辰,事情又牵扯到“仙女”文素心的身上,她们的企图又是什么?
文素心曾说过她与“鹦鹉夫人”并不熟识,而她们的目标似乎是一样。“鹦鹉夫人”从自己手里要去了“玉牒精微”和“毒经”之后便不再与自己联络,其中蹊跷何在?
“老驼子可曾提说他的来路?”
“没有,只说是同路人,他在供给线索之前,曾向爹提出秘密条件,爹已经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我不知道。”
说到条件,夏侯刑风不由想起自己在山中为了救治醉虾,也曾欠“鹦鹉夫人”一个条件,要在必要时才提出,是否由于双方建立了关系而自动取消?
“夏侯大哥!”玉漱的声音突然变冷道:“你现在跟‘御凤仙子’是否重叙旧情?”酸溜溜的问题,妒情溢于言表。
“玉漱,不会有这样的事。”夏侯刑风苦苦一笑,他很明白玉漱对自己的心意,也许是彼此无缘,他无法接纳。
“真的不会?”
玉漱追问一句。
“我不会骗你!”
“这样就好!”
“……”
夏侯刑风默然,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真替你担心!”
玉漱又冷冰冰地吐出一句。
“替我担心,为什么?”
“如果你跟姽婳重叙旧情……算了,我何必饶舌多嘴,你已经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一切有主见,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夏侯大哥!”顿了顿又道:“爹说得对,男女间的事全凭一个缘字,勉强不来的。”
“玉漱……”
夏侯刑风本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怨怼之词有如芒刺扎在他的心上,在他的观念上,自己是江湖人,玩命的杀手,而玉漱是官家小姐,两人不适合在一起,如果接受她的感情就等于害她,她应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归宿,在他自己而言,这作法很正确,现在玉漱的几句话使他的观念起了动摇。
“夏侯大哥,不必作任何解释,我不是心胸狭窄的女子,一切都看得很开,小时候你带我玩过,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我的大哥哥,让我保留这一份美好的记忆吧,只当我们没有重逢……”说到这里声调已变,她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