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刑风的剑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出鞘振成扇形,“叮叮!”声中,天狼毒钉全吸附在剑身之上,再一抖,毒钉簌簌掉地,这一手功夫着实惊人。
若婵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好功夫!”
夏侯刑风原姿不动,立剑当胸。
西门涛缓缓拔剑来,做出起手之势。
“夏侯刑风,你真是命大!”
“命不大谁来收拾你?”
“先问你一句话,上次你是如何出坑的?”
“你不必知道,反正不会再有下次。”
“很难说!”
“这将是你最后开口的机会。”
夏侯刑风已蓄足了势,他要以向不轻用的绝招杀手来对付这江湖之枭。
“夏侯刑风,你两次残我手足,此仇不共戴天,如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最后一个字余音未歇,手中剑已以骇电奔雷之势攻出。
夏侯刑风振臂翻腕,直立的剑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出,快,快得无与伦比,不是格架,而是百分之百的攻势。
西门涛的攻招到了三分之二时,突然停滞,人向后电退一步,夏侯刑风的剑在他胸前三寸之处划过够不上部位。
时间、部位、距离、动向是快剑制敌不可或缺的四个要素,夏侯刑风当然不会失误,意料不到的是对方会在中途撤招后退,使极有把握的一击落了空,以西门涛抢攻的态势而言,应该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夏侯刑风正待变势……
令人难信的意外情况又告发生,矢志报仇的西门涛突然转身电奔而去,他是怯敌而遁么?
根本就不像。
夏侯刑风怔得一怔,弹起身……
“夏侯公子!”
若婵急叫了一声。
夏侯刑风以为若婵发生了意外,硬生生把弹起的身形迫回地面,一看,若婵平安无事,心火不由冒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不必急着追,他逃不出一百步远。”
“这……什么意思?”
“他会在前面躺着等我们,走,你看了就知道。”
夏侯刑风与若婵并肩朝西门涛遁逃的方向走去,走了一程,估计已走了两百步,任什么动静都没有,夜色深沉,树影如魅,空气一片死寂,夏侯刑风止了步。
“姑娘,不止一百步了吧?”
“这……古怪?”若婵左右顾盼,又侧耳听索,道:“照说他应该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怎会不见影子,除非……”
“除非什么?”
“太不可能。”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在与他相对之时,已经暗中动了手脚……”
“施毒?”
“唔,只要他一动真气,毒性就会发作,他发剑攻击,突然半途撤招后退,证明毒性已被引发,此毒一发,不出百步非倒地不可,而且会产生穿肠裂心的痛苦,绝不可能无声无息,这可的确是怪事?”
“如果姑娘不出声阻止在下追杀,便不致有此失。”
“他不可能自解此毒……”
“可是人失踪了?”
就在此刻,一个娇脆的女人声音接话道:“他已经被人救走了,这样也好!”
一条人影从树丛之后幽然出现,赫然是面蒙绿纱的“鹦鹉夫人”。
“夫人!”夏侯刑风抱拳。
“夫人!”若婵福了一福。
“救他的就是那黑袍蒙面客。”鹦鹉夫人淡淡地说。
“黑袍蒙面客?”夏侯刑风脱口惊叫道:“他就是我们追寻的目标,夫人竟然放过了他,这是为什么?”
“夏侯公子,时机未到!”
“夫人要等的是什么样的时机?”
“夏侯公子,他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没错,但现在情况变了,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门派而不是一个人,他不一定是主要对象,也许他身后还有操纵他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目标,轻举妄动便是打草惊蛇,如果蛇受惊而藏匿,我们的行动将更困难,目前最佳的良策是紧迫盯人,层层剥笋,时机成熟,一举奏功,这便是我放过对方的理由。”
“嗯!”夏侯刑风点点头,“鹦鹉夫人”说的不无道理,他无法反驳,要是对方停止活动,的确会增加困难,道:“夫人说的也是。”
“若婵,记住,从现在起我们斗智不斗力。”
“是!”
“你尾随下去,怎么做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