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牝衣衫褴褛,不复初临泰山之状,嘴里有血丝遗漏,随之伸手抹去,后将自己身腰弯的很低,朝其抱拳作揖道:“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明日交代完教中事务,在下便往南海打潮三年,武功不成此身不退!”
“甚好!”
龙虎山仙雾弥漫中有几道精芒外露,如同冲天光束渲染半边天空,但毫无意外都被老叫花子一副狠厉表情给瞪了回去,此后,龙虎山再无异样胆敢作祟。
旋即,老叫花子一步踏空而去,如视万里山河犹同近在咫尺,后脚跟上之际,已到‘京都长安’之中,此时长安城中街道空寂无人,他悬停京城上空,一掌即出游龙,直接拍向坐落于京城青龙街中的国师府内,使其府中建筑毁去大半,死伤不计。
国师府中立即有闷哼声回荡传上九霄,怒欲上达天听,老叫花子听之,立即呵斥一句道:“背后阴招岂是英雄所为?可敢出府与吾天上一战?”
“有何不敢!”
一道流星般身影划破长空,登临九霄而去。
老叫花子仰天长啸,大步一越,身通天地。
天下武夫只感这一日有天音降凡,于大地闷隆作响;而苍穹之上,冥冥中似有大忌讳,仿佛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通天大道正在时隐时现,而墨云中,亦隐约有天门惊现,且门中有眼眸窥视俯瞰,但这种感觉维持仅有半柱香功夫,此后天地之间便重新静寂下来。黑夜还是这个黑夜,好像没有丁点变化。
国师府爆射而出似如流星登览九霄云外的身躯在半柱香过后,亦如去时一般,身如星芒坠落在大地之中、长安城内,不知去向。
老叫花子以年迈之躯接连大战两场,但神态上却没有一丝萎靡颓废之感,反倒是有了些越战越激昂之意,兴致勃勃,当真称得上‘老当益壮’四字。
他再度来至泰山,于泰山之颠,大声怒喝道:“一帮没断奶的狗娃子,宵小之徒,还不退去?莫非真让老夫大开杀戒?”
这声大吼当真了不得!
李王二老心如死灰,万念俱灭,急忙招呼茅山道徒撤下山去。
而就在这时,老叫花子又瞧到了天藏教众,随之便杀意大显,又怒道:“三息之内,如不退去,格杀勿论!”
天藏教为首黑袍人来不及思虑,身形便就极速奔跑下山,边退边道:“以最快速度撤离泰山,不得有误!”
果不其然,在三息之内,所有来犯泰山人众皆是以自身最快之速度撤走。
事后,杨自在曾问老爷子,为何要将这些人轻易放去。
老叫花子只答道:“已有因果沾身,不可在妄造杀孽。”
“此因果和今夜异象有关?”杨自在摸不着头脑,随口又问道。
老叫花子一笑不语,抬头遥望夜空,目光似乎透过云端之上,心中喃喃念道:“迩来穷人杰…”
龙虎山内,齐玄牝坐落于山头,黑漆漆深夜不见五指,感知身后有人来临时,他才振振有词道:“自诩为神仙中人,其实是落了大俗,难怪我境界再无寸进,还偏偏天真以为这是终点,每日里便以提携后辈为乐,殊不知,在大道面前,我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师才是后辈。”
身后来人仙风道骨,长须飘然,但身材却异常矮小,有出人之质,却无出人之姿,他闻言摇头笑道:“这么说你要感谢老乞丐了?刚才那番大战,苍穹中有异象,消失三十余年的天门再现,恐怕绝非好事,而且我竟然占卜不得,实乃异事。”
齐玄牝叹道:“多事之秋,师尊,明日龙虎山就暂且封山吧!且等我境界再进一步,如今之天下,变了又变,天机已然模糊不定,身逢乱世,独善其身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