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回去蟠香寺,本想先去拜见静虚师太,只是妙心说静虚师太被太傅府来人请去了,还没有回来,妙玉虽然疑惑静虚师太平时连庵里小弟子都不愿多见,为何这次居然这么容易被请了去,但是静虚师太的事情也不是当弟子的能够过问的。
后来几日静虚师太传信回来说是要在太傅府待些时日,为太傅府老太太念经安神,这一去就去了半个月,中间再没消息传来,妙心担心不已,却又毫无办法。妙玉开始时没有那么担心,毕竟她是亲眼目睹过静虚师太是如何挥一挥衣袖就将人挥飞的,可是在静虚师太半个月还没有消息后也开始焦虑起来,难不成师父遇到了比她还厉害的人?奇怪的是当时蟠香寺的人火急火燎传信到苏州要人赶快来京共同翻译贝叶经文,但自从来了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件事,如今静虚师太一去半个月除了最开始传来的消息,再没有别的消息传来,也没有人来问过,明显着蟠香寺里的人是指望不上的。就在妙玉下定决心若是师父今天还没有消息,自己就让四王爷帮忙打听师父的消息的时候,冬夏传来消息说静虚师太回来了。
时隔半个半个月后,妙玉和妙心再次见到静虚师太,也不知道太傅府里发生了什么事,静虚师太从太傅府里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很是疲惫,妙玉跟在静虚师太身边六年,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似乎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
见到两个弟子来行礼,静虚师太只是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要先休息了”,妙心还想说什么,妙玉拉了她一把,抢先说道:“师父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和师姐先回去了,明天在过来侍奉师父”。静虚师太只是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刚吐出口就放佛被吹散在空气里。
出了院子,妙心脸上不忿,怒视着妙玉逼问道:“师妹刚才拉我作甚,我还有话没说呢”。妙玉抬眼望了望四周来往的尼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师姐到师妹院里一叙”。妙心虽然有时候有些小心眼,但关键时刻还是识大体的,自知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就跟着妙玉去了她的院子。
冬青和冬夏看见妙玉带着妙心一起回来,赶紧起来迎人,妙玉道:“我前些日子新得了些六安瓜片,我记得师姐爱喝这个,你们去泡两杯端上来,师姐的那被记得用去年采集的雪水泡”,又对妙心道:“苏州带来的茶都完了,这六安瓜片还是来京后又让人去买的,也不知这味儿正不正,师姐也帮我品品,好在我带了些去年冬天初雪时在梅花上采集的雪水,也不算辱没了师姐的品格”。
妙玉自己时绝不会喝那些陈年雪水的,但是这年头喝的就是一个格调,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估计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给闲出来的。
妙心见妙玉如此就是满肚子的火气也是不好发了,待冬青将两杯茶端上来,妙玉尝了尝道:“我这个俗人是喝不出什么差别来了,还得师姐尝尝”,妙心道:“你若是个俗人,那哪里又来的雅人”,说完也拿起茶杯细细品品道:“比苏州那边的倒是略有些不如,不过也算是上好的啦”。
妙玉道:“师姐到底是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更长,我入门时间晚,在家时也无甚姐妹,拜师后本想与师姐亲近一二,哪里想到父母接连病逝,我守孝这六年,不方便多行走,虽是与师姐同在一庵,感情上到底是生疏了,如今来了京城,也只我们师姐妹与师父亲近,师妹有不足之处,还望师姐多加教导,不要见外,我是拿师姐当亲姐妹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