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瞿卿明瞧着有人站在门口,想着该是吴汉。
吴汉被瞿卿明一叫,才回了神,门外早已经没了蕉月的踪迹。
“先生,季知远等人已经被押入了京中大牢了,皇上派了人去审问了,也没让我们的人流在那。”吴汉微微低头,说道。
“皇帝,究竟想做什么?”瞿卿明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皇上,莫不是对先生起了疑心,毕竟前些日子我们苦守的时候京中的流言蜚语,或许将皇上的心说动了。”吴汉脑中计算着。
“我老家老话说,贫家若有五斗粮,一个小妾入土房。”瞿卿明不知吴汉在说什么,也未发声等着吴汉将话说完。
“穷人家光是有点粮就不管不顾了,现下外患已被先生解决了,那接下来就是要处置内忧了。”吴汉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瞧着瞿卿明。
“这些话我就当从未听过。”瞿卿明神情不变的瞧着吴汉说道。
“蕉月是齐训家的,别失了分寸。”瞿卿明瞧着方才听见的情景,说道。
吴汉恢复了呆样,脑中又浮现出了刚才记着的女子模样,又猛的想起那日在瞿卿明营帐中瞧见的裸身美人的模样,喉头干裂的似要冒烟一般,身下的物件也似有所动静,忙的拜了瞿卿明出了书房,回了管家给自己收拾出的一侧房间,脑中想着一女子的明媚傲烈的面容,一女子娇嫩白皙圆润的身子,急急忙忙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自渎了一番。
隔日便出了圣旨,季知远、袁异浩即刻斩首示众,季仲流放琼州。
昨夜季知远被皇帝押入宫中,大殿通夜彻亮。
瞿卿明一早接了消息便入了宫,正巧看见皇帝与季知远一同从大殿出来,迎着二人一步步的走上阶梯,这几步阶梯如同创越了岁月一般,又回到了那时一同奋进的时日。
季知远自那日见鬼后,死活不愿再与王爷府一道,又久久的听父亲提起瞿卿明的聪慧,心中嫉恨了许久。第二次再见瞿卿明便到了疯皇即位的那日,心中的那一分窥见天颜的欣喜,也在那一刻被击退吞噬得一干二净,反而变本加厉的积蓄成了滔天的羞愤。
或许现下的局面,便是一早就定下了。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若再......”季知远低头瞧着瞿卿明。
“走好。”瞿卿明将季知远的话一股脑全堵了回去,正如同季知远一直对付瞿卿明那一般。
两侧的兵士紧紧跟在季知远身后,亦步亦趋。
皇帝一声未发,独独往角楼走去,瞿卿明也跟在皇帝身后,二人站在角楼的最高处,正好瞧见季知远在长长的巷子上慢慢的走着,“我们与季知远虽不见亲厚,但因着季仲的缘故倒也不曾亏待过他兄弟二人,昨夜朕只问他为何,他也是可笑,如孩童一般只是为了那一股子气,多荒唐?但这会儿看着他,或许恨,还是可怜他多些。”
“对着别人的好,或许就如同蜜糖一般,吃了这一口便没了;但对别人的坏,就如同一道疤,即便伤好了,留下的也就是永远。也许在什么时候这口气,这条疤就一直堵在他的心口,总归伤人自伤,也是他咎由自取。”瞿卿明冷眼瞧着季知远。
皇帝从季知远身上收回了目光,转头对着瞿卿明,瞿卿明似未看到一般,一直瞧着下头的季知远。
临着出宫门,季知远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正好看见落在倾城阳光之下的宝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又瞧了瞧两边的角楼,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