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典礼前夕,我终于盼到了夙歌的信。很厚很厚的一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暖到心底。
我自己爬上云中阁,随意的盘腿而坐,阳光正好,暖风徐徐的吹来,我仔细的把夙家印泥封口的信封拆开。
容霖惠鉴:
不知你看到信时盛京的花是否都开了,北境苦寒,如今三月底仍旧是冰天雪地。
还记得初见你时,那一树的桃花下执伞而立的小姑娘,那不经意的回首对视的一眼,让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心跳声。
你灿烂的一笑,倒是比那桃花更美几分。如今每每想起,寒冷都减弱了几分。
如今战事吃紧,我写信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我已经被调离了临水镇,如今在前往松鹤城的路上。
这一路人烟稀少,我们只能驻扎在山坳里,好在粮草充足。如今啃着干粮看着雪花飘落,当真是自在。
妖族最近有异动,似乎准备有什么大动作。我们遇见了几小波妖族分队,不过都顺利消灭了。
终于到了松鹤城,但妖族却突然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我们所在的松鹤城有着夙家军驻守所以状况尚可。
据战报相传,潞鞍山等城池接连失守,状况不容乐观。
接连四五日都在城墙上轮值,今日终于可以休憩片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反倒难以入眠。
看着前两天还一起说笑的好兄弟,今日或明日就残肢断体,身首异处。
心中着实有些恨自己无能为力。
我空有满腹的战略部署与谋划,只可惜人微言轻,主导不了战事走向。
我知陛下的顾忌,我也知朝中绝不会轻易归权给夙家。
但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着实让人憋闷。
朝中突然排了督察使携旨而来。
宣旨任命我为三军副帅。这个消息着实让我有些吃惊,以我的年纪和军功还不足以有这个资格。
不过没过两日还接到了祖父的私信,我才知次帝来夙府与祖父的推心之谈。
陛下的顾虑和她的想法都一一坦白,我倒是能理解到底为何突然提拔我到这么高的位置。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震。
左相并未告诉夙歌,程容霖就是次帝!为什么?
包括皇伊贤派去前线的程云掣,都没有人告诉他这个事情。我赶紧接着往下继续看。
自是不必说什么感激涕零的虚话,拥有了兵权,我自是高兴,我和兄弟们终于不用再被人毫无章法的指挥去卖命。
虽然确实也遇到了些人来挑衅滋事,但兵权在手这些都好说,即便是三军主帅,我亦不再惧他给我暗中使绊子了。
不得不说陛下圣明。
容霖,不知你嫁衣是否开始绣了。
临行前我曾去求祖父让他允了我们的婚事,祖父很高兴,直说要我好好打了胜仗回来,才不辜负你等候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