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更要努力。
如今我亦是三军副帅,定要为陛下分忧,担起重任。
等我,回来。
不必回信。
夙夙书
他并没有提我梦到的那个他中箭的事,也许真的只是我多思多虑才会梦中产生了幻象。
我本还以为会写了很多内容,但看信笺材质优劣参杂,以及行文和断句皆有断处,显然是耗时了许久才写了这么些,趁时机托人传了回来。
并没有提他收复枫杨城之事,大约是这信在之前就在路上了。
到底比不得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这书信在路上就耗时颇长。
到也难怪他每次都提醒我不必回信,也是怕我的信到了前线,他却已经调离去其他地方了。
我觉得信封的重量手感有异,又拿起来抖了抖信封,从里面掉出一个桐木制的簪子。
上面附了纸条:“值守无事时便雕刻了一枚簪子,在身上揣了许久才雕刻打磨完成,如今一同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我将簪子拿在手心里,摩挲着它光滑的弧线,那簪尾是一簇开的热闹的桃花,在簪身上刻了初心二字,字迹却是意外的清雅秀丽。
拿出那枚青玉印章,与簪子放在一处,真的是心中浪潮翻涌。
左相说的对,夙歌对待程容霖是绝对的捧出了一颗赤子之心。
可我呢,我却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直到他前往战场都没有坦白。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替我来说明,是打算让我自己来说吧。
我该怎么说……书信告诉他一切吗?
不行,看不见他的反应,我怎么能放心。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我亲口坦白,是任何结果我都接受,只是不能在这时候去扰乱了他的心。
我的夙夙明明历尽艰辛万苦,可在信中只是报喜不报忧。
那些信纸的纸张优劣不一,明显便是所处环境有异。
他信中也提及在冰天雪地中啃着干粮。
他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悠然自得,是什么样的信念与毅力在支撑着他。
终于手握实权的开心才露出来些微的少年心性。而他也用实力来证明了自己的出色。
我想起临别那一晚,我们十指相扣的温暖。
若我们相遇在那个世界,能不能平凡的相守到白头。
我站在云中阁的围栏前,望着北方遥远的天际。
看不到尽头,看不清那山峦重重的数万里外,我心中的少年他是否也在思念着我。
但我,真的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