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看我眉头紧皱,道:“发现了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贫血这么严重的人还可以活着,并且死后完全检查不出异常。”
我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光立即看向王峰,期待着他的解释。
王峰道:“我相信,缺血的状况应该是极短暂的。也就是说,死者死前有可能曾被人放血,濒死之际,再将头颅割下。因此我才同意了邓黎的看法,只有邪教组织的祭典才会如此原始荒蛮,视人命如草芥!”
“其实视人命如草芥的又何止邪教组织?”我叹气道,“看来案情要想侦破,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我在这里胡乱推测,也无济于事。所长,不如我先回去了。”
郭所长道:“趁人多,你不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考。”
我想了想,道:“一,死者尸体整齐,没有发生肌肉痉挛这点来看,死者在死亡的一瞬间应该是没有多大痛苦的。二,挺尸的地方离公路极近,周边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而公路上却留下了一道新的车胎痕迹,想必是尸体是从公路上被抛尸的。我想,垃圾场并不是第一现场。”
张止婧道:“胎痕我们已经取样做了化验,并与环卫车车胎作了对比。证实该胎痕不是环卫车辆留下的。不知道这点文叔是怎么一眼就看出的?”
我苦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另道:“那么你们何以还说无法确认本案是自杀还是他杀?”
“如果要抛尸,为什么要换上新轮胎,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话的还是技术警员张止婧。
“那不是正应了天网恢恢么。既然留有线索,你们且无从查起,又何必往深了想?我的建议,是带上警犬从案发现场一直沿公路往外调查。”
郭所长道:“已经派了人出去查。”
“那就好了,我先回去了。”我跟所长道,“不是什么案件都可以半天之内破的。哦,对了,你要我查的人情簿。我查过了,没有发现生人。”
郭所长若有所思道:“死者会不会是外来务工的越南人?”
我回答道:“可能性极大。总之,要么是我和雨梅所不认识的,要么就是来宾中的一个!关键的关键还是那颗丢失的头颅。”
在出门之前,我走到张止婧面前小声道:“那辆破车天天从我家门口经过,我何须专门跑去看它没有换新胎?”
所长送我下楼,欲言又止。
我道:“我看,验尸报告得重新做。”
“为什么,难道有不详尽的地方?”
“对时,即今天晚上。你再去看看那具尸体,仔细辨认腹部是不是有变化。”
“你为什么在上面时没有提出来,又或者晚上亲自过来跟我一起查看”
“如果我们是同事关系,我自然毫无保留的提出我的想法。可是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总不至于提出些未得到证实的事情而跟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吧?”在出派出所大门前,我停了一停,示意所长不必再送,补充道,“我的确崇尚科学,但是有的东西虽然不科学,但并不能证明它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