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赌了一把,嵇宿却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恐怕顾怀安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如此简单。或许自己真成了一个诱饵,诱得心怀鬼胎的人现身,露出马脚。
局势也走向了这种结果。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梁康感叹一声!
梁康抬头,西边巨大的灰云已经遮蔽了天空,风雨欲来,拍拍手,梁康走向已经苏醒的地绝刀“钟宴”。
五花大绑,考虑到钟宴的身手,捆绑时巡检司弓兵又勒紧了绳索,沾着血迹的绳索深陷在勒出的肌肉缝隙中,让钟宴稍微的身体移动都能产生剧烈的痛楚与难受。
看到走近的梁康,钟宴并没有无畏的挣扎,知道无济于事反而会加重伤势。
但狰狞的面部表情却淋漓尽致体现了钟宴的不甘、愤怒!脑子里嗡嗡嗡全部都是一片血光,梁康凶狠的出手,飞骑营精锐被弩箭射穿,头部被短棍砸中血水迸溅的画面
“卑鄙”钟宴咬牙切齿!
梁康耸肩:“成王败寇,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扔石灰是卑鄙,借刀杀人便光明正大了,不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要同我扯什么计谋之类,都一样,不过你的武功是不错的”
钟宴哽了哽,想反驳,但却被梁康堵住了后语,面色依旧是不甘,等梁康赞及自己武功,神色终有得意之色。
能得到身手怪异,无招无形的梁康赞誉,钟宴很是受用,冷哼一声:“不使用下三滥的伎俩,不见得能赢得了我”
梁康点头:“这是实话,正因为没有必赢的把握,才给你扔了石灰,否则我即便安然无恙,但却要累及手下的兵,所以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打仗,关乎的是结果,击倒对手才是目的”
钟宴不赞同,扭头,目光不屑一顾。
“汉人呀”梁康问。
钟宴视线又转移向梁康。
“看着不像”
“臭屁”
“这回像了,既然是汉人又有不错的身手,那里不能混的堂堂正正,非要认贼作父,给建奴敢当马前卒,浪费了一身武艺。”
钟宴怒目;
梁康笑:“别不服气,难道不是数典忘祖,拿着建贼给予的荣宠将刀一次次斩落向汉人的头颅,用汉人的血骨换得功名,看看你的官衔,佐领是吧,应该杀了不少人,看你不服气的表情,也不指望你能幡然悔悟想着会不会被祖先英魂指着脊梁骨唾骂,你这种人,哪怕有宗师成就又能如何,还不是遗臭万年。”
言落梁康叹气:“建贼杀戮,辽东有多少汉人不愿剃头为奴忠祖而死,头可断,血可流,汉人气节不能丢,怎么到了你这种武学高超原本有作为的人之手就成了卑躬屈膝,浪费了一身武艺。”
“你……”
“我怎么了,辱着你了,没有,你早就将祖先辱了个遍,也丢了汉人气节。天下纷乱,世道所逼,有人会落草为寇,但少有人助纣为孽,世道大义他们是分得开的。但你不是。你的刀不错,却不配拥有,刀是什么?是心中的良知和血性,你有么?没有,你只有蠖屈鼠伏,摧眉折腰,男人自横行,向来一声笑,一个气节的没有的人我是很难同男人关联在一起,武艺再好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包石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