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我发现这收藏量没增反而减少了,苍天大地呀,人家风吹草低见牛羊,我这低头细看粉掉光,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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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郡,为何会是安定郡而不是能守住七日的金城郡?云襄没有给个明确的答案,淡淡一笑后就作揖辞行,理由居然于京中文豪蔡邕有关,孙坚与曹操也不便强留。曹操没料想到云襄会有如此看破不说破的心性,他所言跟程昱不相伯仲,甚至比程昱预想得还要更多。此时,程昱不在身边,要不然他的表情一定比自己更加惊讶。
思虑至此,云襄等人已然扬长而去,曹操见势自然也不便久留,与孙坚众人一一道别后,骑上自己坐骑,在护卫的陪同下出了大营。
差不多就在曹操抵达洛阳城门口时,云襄等人方达到所住的客栈,此刻马厩里拴着一匹白马,并非之前就停靠在此,马鬃下系着挂物,倒也体现出此马极其主人并非凡品。
可入了客栈,这里却没有坐着一位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而是一名衣着风尘,靴履黄染,发髻颇乱的书生。他手里嵌着一口杯子,来回摇晃着杯中物,杯中的茶水激荡起轻盈泛黄的浪花,溅落在他的衣襟上。
“云公子,可让我好等呀,”书生侧过脸扬眉露齿一笑,“这是在报在下家中护院与管家怠慢之仇吗?”
云襄看了一眼来者,视线从他拿杯的手势到满脸的笑容,表情旋即挂着笑意,连声赔礼道:“不知荀公子到访,让你久候实在抱歉。”
“覆手翻雨云妙杰,果然聪明过人,”荀彧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整衣抱拳道:“我只给了片语提示,公子就能猜出我的来历,实在神鬼莫测,难怪我一回府才之就对你赞赏有加。”
“文若过奖,听才之说你因族中之事,暂回颖阴县,为何突然到访?”云襄直切主题,音调极为平稳,“难道也是为了凉州战事而来?”
“云公子这里可否上二楼详谈,”荀彧向四周扫视了一遍,除了云襄的人外,这间客栈就剩下掌柜和几名伙计,“这里人多嘴杂,我不习惯。”
“当然,”云襄抬手示意,“文若,请。”
荀彧欣然颔首,也不推让直径先上了二楼,云襄等人相继迈步跟了上去,到了二楼客房面前,众人出奇地一致分别留守在房门外,敞开半扇门的客房,只有云襄一人入内,就连辛毗也没有跟入。
荀彧入房后根本不当自己是客人,自己动手执壶,分别给自己和云襄斟满茶水。
“云公子来洛阳还住得惯吧,听闻公子是来面圣的,那这住处是何人安排的?”
云襄捧起茶杯,凝目看看他,又低眉看看手中的凉茶,似乎是明白什么,抿嘴一笑,道:“文若察言观色,洞悉事物的本事真叫人佩服,倒是我一时大意了。”
荀彧没有立刻开口应话,而是捧起自己的茶杯微啜了两口,表情嫌弃地放下残羹,“到底还是热茶怡人,这凉茶冷水甚是寒人心肺。”
“文若真爱说笑,”云襄将正壶茶推到荀彧面前,语气平淡道:“这茶哪有那么大能耐,这是人才有的本事。”
“还是公子看得透彻,让人心寒的从来都是人心,而非事物。”
云襄定定地看着他,淡笑道:“文若登门不会就是为了提醒在下,提防这间客栈的掌柜那么简单吧?”
“我听闻公子也在凉州讨伐军列当中……”荀彧看向窗外,表情突然变得惆怅,“还未受封官赏爵,便已经接二连三遭到朝廷的怠慢,公子真是胸襟宽广之人,怪不得在我府上受了气也不计较。”
“我云襄不过布衣出身,如何跟朝廷计较封赏调配一事?”云襄瞟了他一眼,好像更在意他的下半句,“文若这么一提,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主人家都发话了,那云襄可要你计较一二?”
荀彧失笑一声,道:“我本以为云襄是位拘谨之徒,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哈哈哈。”
“素闻荀彧乃是王佐之才,旁人岂会知道本尊却是如此幽默风趣,风雅之辈。”
“公子想要天下做一代明君,还是辅佐汉室做一代贤臣呢?”
荀彧突然正经的一问,若是换做旁人估计都要呆呆杵在原地凌乱个几个时辰,但是对于听到这句话的人是云襄,一切再大的惊涛骇浪,都无法撼动他波澜不惊的冷静表情,尽管荀彧的话多多少少刺激到了他的面部神经。
“文若既然这么问了,不知自己可否想过,要做如今汉庭的愚臣,”云襄表情镇定自若,眉梢略挑,“还是做明主功臣?”
荀彧捧起凉透的茶杯,猛地倒灌了饮尽,任沁脾凉意撕扯肺部,跌跌撞撞闯入胃底,嘴角缓缓洇开,推挤碾破残存在嘴边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