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什么事情,若是小事本将军立刻就斩了你!”
一听到这样的威胁,士兵吓得不敢直视男子,怯怯道:“回,回将军,陇西来报,韩遂、边章并未拿下陇西郡,派去奇袭汉阳城的人马也被汉军尽数歼灭……”
“什么?”男子浓眉一跳,恶眼一凝,“这是怎么回事?张温不是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的余地吗?”
“因为马腾……”探子伏地颤声说道:“马腾突然增援汉阳城,导致韩遂、边章二人难以强攻,汉阳城又得右扶风守将袁滂相助,我们派去的人马不敢擅自行动,正准备撤军!”
“马腾……”男子脸色发沉,缓缓站起身来,依偎在他身上的歌姬见状忙退到一旁,男子缓步走了下来,中央的歌姬早已退到左右梁柱边上,不敢出声。
“是那个算半个羌人的马腾?”
“是……”探子弓着腰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声。
“混账东西!”男子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脚将探子揣到一边,谩骂道:“同位羌人的他,居然助纣为虐帮起汉人来啦,速速传我军令,强攻陇西,我明日看到日出之时,同样要收到陇西的捷报!”
“可是将军……”
“嗯!”男子低眉冷冷地瞪了被他踢到在地的探子一眼,厉声道:“若再多说一句,我立刻就要了你的狗命!”
探子吓得不敢再多留半刻,爬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跑到门口时被门槛绊倒,重重在地上摔了个跟头,连叫疼都来不及就埋入漆黑的夜里。
探子走后,男子心情自然没有因此平复,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被临幸的歌姬见状,上前妩媚地靠在男子背上,呻吟一声以此挑逗。
“你们都退下!”男子厉声吩咐了一句,那名歌姬不依不饶地喊了一句:“将军……”
两眼秋水晃动的歌姬,暗暗扯下半截衣裳,露出大半个香肩,试图勾起男子的欲望,只可惜男子兴致全败,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就推开歌姬,大步往后房走去。
就在当晚,皇甫嵩的人马才刚刚抵达新安城,至于他为何迟迟比征西军晚出发了三日,军中有人说是因为他得罪了十常侍,十常侍从中作梗迟迟让圣上不予发兵,也有传闻是他喜得贵孙,因而推迟了出征的时间。
大军虽然开拔的时间较晚,但是行军速度却算是蛮快的,一点也不似前面一些各怀鬼胎的征西军,一日便抵达了新安城。
“大人,你看这里,”营帐内,朱儁指着地图向皇甫嵩解释道:“据探马来报,云公子他们已经抵达大散关下,相信明日午时就等赶到汉阳城。”
“嗯,”皇甫嵩不以为然地抚了抚长须,问道:“那前方战事如何?”
“马腾接手陇西城的防线,成功守住陇西城,而叛军打算声东击西的奇袭汉阳城,似乎也是落败了。”
“哦?”皇甫嵩眉头一抖,直接走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地图旁,“大将军呢?何进现在何处?”
提及何进,朱儁自然有所避讳,不敢像皇甫嵩这样直呼其名,委婉道:“何……何大将军现在正在这里!”
“还在京兆尹府!”
皇甫嵩目光微怒,直视着朱儁手指的地方,凛然道:“他不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居然还跑进京兆郡里享乐!”
“大人息怒,”朱儁忙劝道:“大人与大将军同为朝廷重臣,千万要谨慎言行,小心隔墙有耳。”
“哼,隔墙有耳!”皇甫嵩嗤之以鼻道:“即便是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敢对他直言不讳!他那大将军的头衔是如何得来,他自己不知道吗?还有那个张温,好好的太傅不当,偏偏要到战场上来折腾,这不是让羌人笑话我们‘汉庭无大将,书生为先锋’!”
“是,”朱儁低沉着头,不敢反驳,“大人说得是。”
“张绣呢?”皇甫嵩仰头一叹,突然开口道:“大营扎好半天为何还不见他前来?”
“他?”朱儁沉吟片刻,笑道:“我入帐前,见他在营外与几名副将切磋武艺。”
“唔?”皇甫嵩迟疑了一下,板了许久的脸,终于见了笑意,笑道:“真是勤快,让副将们多多向他学习学习!”
“大人说得是,”朱儁也笑道:“明日我就传令下去让军中将士们都向张绣兄弟看齐。”
“哈哈哈,此番出征张让那群阉党自认我冀州损失惨重,出征也是自取其辱,哼!”皇甫嵩转身面目狰狞地注视着桌案上的火烛,冷冷道:“殊不知老夫得妙杰相助,得了张绣这等不可多得的猛将,待我军凯旋而归,我定要提着叛军首领的首级,丢到那群小人面前,方解我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