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只有两种武器——信仰和利剑。在短期内,利剑可能凌驾于信仰之上,耀武扬威,从长远来看,信仰必将打败利剑。就像无数强大的帝王一般,曾统帅百万雄师,而现在他们的身边空无一人,独自停在冰冷的墓穴,只给后入留下了一声叹息,就好似曾经的穆尔特王一般,他曾横扫整个大陆,然而晚年却没有立足之地,圣西斯廷远胜于他,当时的圣西斯廷远不如现在强大,但他却没有费一兵一卒,未占领过尺寸之地,他的国却建立在万人心中。”
穆尔特王是在最终之战后反叛教廷的一位古帝王,他曾一度将圣西斯廷直逼向东,使得圣西斯廷的势力只能蜷缩在圣山脚下,然而即便如此这位穆尔特王也最终没能打败圣西斯廷,他尽可以消灭圣西斯廷的势力,但就是打不败他,因为信仰是至高无上的。
提奥多看着孩童们迷茫的神色,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要维持下来也需要强大的实力做后盾,但是信仰是促使他们变强大的根本缘由,圣西斯廷现在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有相同的信念使他们汇聚在一起。”
孩童们虽然不大能听懂,但还是觉得小神父说的好高深的样子,提奥多那小小的虚荣心终于被满足了一下,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点孤寂,貌似.....不....好像我现在只得沦落到在一群孩童身上找存在感了啊......
“所以我们也要信仰神明吗?”
“不,信仰不等于信仰神明,你相信自己,自信也是一种信仰,世上的信仰有千千万,对神明的信仰只是其中之一,信仰是自由的,只要你们不要去信仰一些邪恶的存在,那就都是可贵的,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
“那小神父,你的信仰是神明吗?”
“我的信仰嘛....”
提奥多思索了一下
“或许是吧....”
提奥多坐在床上,眼中满含复杂的看着那瓶淡黄色的药剂,咬了咬牙,咽了下去,瞬间感觉整个人被灼烧,蛮横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根本不顾忌他的感受,提奥多紧咬嘴唇,甚至显出丝丝血迹,左手和右手分别传出一股暖流注入到他的身体,让他的疼痛稍稍有所缓解。
提奥多整个人都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
“太可怕了.....圣力反噬的后遗症也太严重了点......”
圣力就是他之前体内的力量,是魔力经过变异,将光元素高度提纯精炼而成的,包含着浓郁圣光力量的魔力,其实究其旨归还是魔力,不过圣西斯廷的人喜欢称它为圣力,这不仅是沿袭下来的称呼,更是能显示出他们与众不同身份的力量,平常人最多只是可以感知和利用的光元素,只有一些天赋较好的人才能修习出圣力。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想为姐姐报仇的缘故提奥多才选择重新修习魔法,也是因为在灵魂被割裂后,失去大半灵魂力量的他,感觉到了阿撒兹勒对自己的灵魂压制,那种无时无刻感觉自己在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吞噬的恐惧感,和深藏在灵魂中的不甘心,与灵魂撕裂的痛苦,都在逼着他,让他不能选择沉沦,固步自封,只得不得不向迷茫中探索。
提奥多沉静下心,仔细感受着体内那一丝圣力的存在,顿时感觉前方似乎有了一丝希望,提奥多沉迷在重拾希望,重获力量的快感中。
“冕下”
凯尔斯沃斯的眼中隐含着忧虑,而兰斯拉夫的面色则透露出不满之色
“沃兹的行为可能有那么稍稍的不妥.....”
凯尔斯沃斯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沃兹就是那个被认为是教皇冕下第二个教子,继克莱斯特阁下之后的,圣西斯廷教皇冕下未来继承者候选人之一的那个青年。
沃兹是他的名,沃兹?帕尔克才是他的全称,如果未来这位帕尔克阁下愿意,教皇冕下也同意的话,他也可以选择继承教皇的姓氏,那他的名就将变成沃兹?帕尔克?克莱斯特。
当然这前提是教皇冕下愿意承认他是他的教子,才可以继承他的姓氏和荣耀,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应该并不会久远了。
当然也不排除教皇冕下退位后,教皇的位置转交到其他红衣大主教的情况,比如现在的老教皇他就是这样的,他并非是先代教皇的教子,不过还是被先代教皇任命为红衣大主教,指定他继承了教皇的位置,所以是否是教皇的教子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否会成为红衣大主教,每一个红衣大主教都是教皇位置的候选人,教皇的荣耀也必定是在大主教中得到传承,但是现在近乎很多人都忘了这一点,把沃兹当成教皇冕下的第一继承者,当然,这些人里也包括沃兹自己.......毕竟其他红衣大主教的年龄也都不小了...
人最可贵的是有自知之明,而最可悲的就是自己心里没点13数.....
“无关紧要,应该是还没有适应自己身份的变化吧,毕竟他是个子爵的孩子,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毕竟出身要好一点,年龄要比他大一点,而且同样是个天赋不错的小伙子,虽然可能比不上他。”
自然这个他指的是谁,心里都有数,只能对其遭遇表示一声叹息。
“但是冕下.....沃兹他似乎是适应的太快了...跟之前那个善良的孩子似乎一点都不像....”
兰斯拉夫的话就更直接了
“冕下,我不认为沃兹他有资格担任大主教接受大主教的任命,更没有资格成为教皇冕下继承者候选人,冕下,天赋和实力固然强大,可是更重要的是他的品行,我认为这个孩子并没有一个很好的品德。”
老教皇摆了摆手,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还小,有一些出格的举动不足为奇,以后慢慢会好的。”
“冕下,提奥多虽然是做了一些错事,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善良的,而我认为沃兹他这个人根本上的品性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况且沃兹他的年龄比提奥多还要大上一点。”
“好了,就算有什么问题我相信你们也能将他引导在正途的,孩子吗,总归会有点小毛病,尤其是天赋很高的孩子,提奥多从小生活在圣西斯廷不也有不少坏习惯,坏毛病吗,怎么改都改不过来,他的那任性的脾气,以前跟着他的圣裁官都不知道叨唠多少遍了。好好教导吧,有天赋能继承圣痕的孩子不好找,我期望沃兹他能达到什么水平,能不能召唤出一个全新的天使,只要他能够继承教廷已有的圣痕就足够了。”
“冕下,那不一样,提奥多最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脾气,而.......”
“兰斯拉夫你是对沃兹的要求太高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提奥多,但是这关乎教廷的传承,不能意气用事,话说回来了,说道提奥多他应该快过他的十六岁的生日了吧,时间还真是快呢,刚来时的小孩子现在都要长大了,不过真是可惜了......”
凯尔斯沃斯和兰斯拉夫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你们稍微对沃兹放松点没事的,都这么大人了,和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老教皇笑着摇了摇头,兰斯拉夫和凯尔斯沃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而对于宗教裁判所和异端审判局的圣裁官,他们一致认为教皇冕下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把那位沃兹?帕尔克大人丢到黑暗之光来,对他们而言这位在黑暗之光简直是将那唯一的光亮都给堵上了,令他们无比的操心。
明明没有调动圣裁官的权限,却非要颐指气使,还动不动就发他娇生惯养的脾气,跟着他们出去做任务又不让他动手,还满肚子怨气,整个一派恶心的贵族作风。天赋虽然不错,但一点也不努力,抛去他被教皇冕下教导的光环他还能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