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翻墙进来的,这个人的意志力真强,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直都在坚持着,还知道把痕迹清理掉,进了地道才昏迷过去。”老爷子一脸的佩服之色。
“太玄了,这要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冯天冬不由一阵后怕,谁说老爹胆小,这大起来是能吓死人的。
取出子弹,用绷带包扎好伤口,看到伤口不再流血,就给伤者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爹,还是让他藏在地道里吧,那里安全。”冯天冬一边将沾血的衣服、鞋子和药棉等包成一个包裹,一边对冯老先生说。
冯老爷子点了点头。
冯天冬把伤者抱进地道,安顿好。
然后,仔细打量一下地道,发现里面很是宽敞,有水,有食物。不知道如何设计的,空气流通也很好,墙上点着油灯,把地道照的很是亮堂。
冯天冬去日本留学前,在这里生活了也有十几年,还真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暗暗想着,什么时候要是能把电也接进地道,那样就更完美了。
出了地道,冯天冬对冯老先生说道:“爹,你开一付补气血的药方给他吧,他失血有些多。”
接着,他把屋子收拾干净,打开窗户,把屋内带有血腥味的空气扩散一下。
“他什么时候?醒。”冯老爷子问道。
“估计要10个小时左右。爹,你先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睡了。明早我再过来。”冯天冬轻声说道。
随后,冯天冬来到厨房,将那包血衣扔灶坑里烧掉,将取出的子弹头扔到井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纰漏,便回到房间,可刚要躺下睡觉,又穿衣来到后院。
冯天冬顺着围墙,把里外都巡视了一遍,发现确实没留下什么破绽,才踏实下来,安心睡觉。
天亮了,冯天冬起来对小福说:“你去和王妈说一声,我要陪老爷吃早饭,熬一锅鸡汤给老爷子送去,压压惊。”
又拿出冯老开的药方,安排小福去抓药、煎药。
来到冯厚朴的房间,和坐在饭桌前的老爹打声招呼,走进里屋,下地道去检查一下伤者。见那人还在熟睡,呼吸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没什么问题,很快就会醒过来。”来到外屋,冯天冬坐下陪父亲吃早饭。
“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你就敢把他藏起来,这不是给咱家招祸吗。”冯天冬半真半假地向老爹抱怨道。
“我管他是什么人,就知道他是抗日志士。你是不是想把他交给你的皇军去请功?”听冯天冬这样说话,冯老生气了,把饭碗往桌上一放,非常罕见地双眼一瞪,“要交你就把我也一起交上去。”
“爹啊,您说什么呢,交什么交的,没有的事,快别生气了。”冯天冬冲着父亲笑了笑,诚恳劝说着。接着,又想起一件事,问道,“这地道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娘知道。”
冯天冬面容严肃,认真叮嘱道:“千万别再告诉任何人。”
冯老撇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冯天冬心中暗笑:还真是个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