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阳更是不敢看向徐乐,心中涌起愧疚之感。
当他看向地上久久不融的冰块时,内心的天平再次向常危的方向偏移。沉默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向徐乐方向深鞠一躬。
“徐先生,我能不请常大师……帮我检查一遍身体?”
徐乐淡淡说道:“身体是你的,没必要请求我的同意。”
见徐乐还不认输,常危轻哼一声,拿出一个药箱,以木筷从中取出一块淡红色的玉佩。
“也罢,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他将玉佩举起,傲然对景中阳说道,“景老先生,此玉佩以蓝山软玉制成,带有微温。若遇寒毒,它的颜色便会从淡红转变为蓝色。”
“你将此玉含在口中,一柱香后将其取出。到时你就会明白,那个‘徐先生’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常危说完,景中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玉佩含入了口中。
常危再看向徐乐,心中冷笑。
他敢保证,如果景中阳真的按徐乐的方子服了数天药,玉佩取出必定是深蓝之色。
若继续服药,难保哪一天景中阳就会寒毒入髓而死。
“学艺不精就出来卖弄医术,无异于草菅人命!”常危从医一生,对徐乐这种人最为不齿。
一柱香时间过去,常危开口道:“景老先生,可以将玉佩吐出。”
景月不禁紧张地拉住了景中阳的胳膊。她偷偷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徐乐,既不想他颜面尽失,又担心常危所说的是真的。
何晖也感兴趣地走近两步,他看徐乐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要过来的意思,不禁心中嗤笑:“虚张声势!”
对于常危在灵药学方面的造诣,他是百分百的放心。
“徐先生,景家辜负了你啊。”
景中阳心中百感交集,他今日的态度完全偏向了常危一方,完全了无视徐乐的颜面,而且还是在徐乐第一天入住景家的时候。
但常危的话语句句在理,一手掌中炉鼎的本事更是有如神仙手段,不由得他不服。
常危取出木盒,景中阳带着愧疚看了徐乐一眼,闭眼将玉佩吐出,不忍再看。
啪。
玉佩落入盒中,发出轻响。景中阳预料中的惊呼和嘲讽却没有传来。
反而是一片死寂。
景中阳疑惑之下,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淡红色!
“玉佩的颜色,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啊……”景月愣了愣,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
这玉是不是出了问题?!
何晖大吃一惊,一声质疑在喉咙中翻滚,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
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常危,当玉佩掉落木盒那一瞬间,他就想将无数嘲讽话语吐出,却被惊得吞了回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道。他特意去查看了景中阳服药后丢弃的药渣,将徐乐所用药材分析得八九不离十。根据药理推断,无论如何,景中阳体内应该已是寒毒累积!
刚才他施展掌中炉鼎,药物的反应也与他的推测如出一辙!
“为什么,玉佩没有变色?”常危双目茫然。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他身后从来:“因为你只分析了药渣,没有看到我完整的药方。”
徐乐打了个哈欠,“景老爷子,你的药是怎么熬制的?”
景中阳压抑住胸中的震惊,连忙回答:“您的药方标注得清清楚楚,必须用炎槐木作为柴火熬药!”
“炎槐木?”
常危魔怔般重复了几遍,猛地再次向徐乐看来,目光震动不已:“你……你没有将炎槐木入药,而是将它作为熬药的柴火?”
徐乐将那块冰块捡起,在手中把玩着,一边说道:“炎槐木燃烧时,其阳气会渗透入药物之中,并不会立刻生效。你前面分析得都对,但你所说的所谓寒毒,并不会残留于人的体内。”
“只要在睡前服药,第二天早晨受到阳气触发后,药性便会阴阳调和!”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冰块在数道震撼的目光下竟然渐渐融化。本已枯萎的几味灵药,竟肉眼可见的再次饱满起来!
“所谓掌中炉鼎,又有何难?”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徐乐的话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