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童见老者与少客皆已醉倒于席,欲上前将二人搀扶至内房,未料此时步入两个褐衣之人。一人直往少客所在,背负少客而去,另一人则交付家童些币帛,牵了少客之马侍随于后,未几,三人便没入墨夜之中……。
日映纱窗。但听内院“吱呀”一声,玉若开了侧门,沿着山阶向下而行。昨日先生与那少客醉饮和歌之时,她正于房内描着一副古图,隐约可闻得那么一两句醉音。心中只是纳罕,先生并非贪恋壶浆之人,而那少客……。想至此处,玉若便觉有些脸热,便速速换了心思,摘了道旁上几朵紫槿,快步到了东园。
“婆婆……”推开荆棘绕成的篱笆,玉若喊了一声。少顷,一灰衣妇人自外而入。
“婆婆,你去采茶啦?”玉若一见那位妇人,便迎了上去,欢快问道。
妇人尽管将竹筐往石磨上一放,闷声道:“将此些带回去与先生晒茶。再与他言,昨日山溪涨水,通往茶田的木桥断了,让你家湛卢什么的,去修一修罢。”说完,还未待玉若答话,便进了茅屋,须臾又捧了件物事而出。
“玉若,与我去草堂说话。”妇人向着玉若一颔首,说道。
待二人落席坐定,妇人开口道:“玉若,今后不必再来此处了。”
玉若闻得此语,讶异道:“婆婆,你……你此话何解?”
妇人将面前布袋往玉若处一推,道:“此物是先父所遗,非珠非宝,但因我将往京都,恐路上有不平之事,先托你保管。若我自京都返回……”言至此处,妇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我还能自京都返回,便再来寻你取回。此件事,不可诉于第三人听。”
递至玉若面前的,是一只绯色布袋,袋已见旧,但质地文章皆落着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