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之下，没人敢不服。

“混江湖的，兵器最重要。”

“武器就是你的命！”

“刀在人在，剑亡人亡！”

类似的话，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手中的兵器，就跟书生的书，农夫的田地，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程笙砍下去的这一刀，就好比去掉了他们的命根子，再也没了底气，一个个仿佛斗败了的废物，瞬间失去了精气神。

“废物！”

青衣老者狠狠地翻开刚刚记录的帖子，找到在场所有的人的那一页，用笔将一炷香之前记录的名姓全部勾掉。

“这样做不好吧，他们可是交足了银子的。”

旁边另一个书吏员全程看着老者将名姓一一勾掉，半晌才幽幽说道。

“有什么不好！”青衣老者随口答了一句，然后挽起袖袍，对着半空做了个揖。

“上面的大人，可是交代了要找些好苗子，但观如今这场面，闹得这么厉害，上面的大人们岂能不知，啧啧啧，要是真让他们给过了，恐怕我等的脑袋不日就得搬家！”

确实是这个理。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为了吃饭的家伙考虑，就这样办吧，至于收了的银子怎么个处理，两人很默契地谁都没提。

笑话，有六扇门庞大的武力镇压，这些落魄的江湖人，一个个又没背景，又没势力，就连傍身的财物都没几个，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至于那些世家，豪门，缙绅，宗门，他们想加入六扇门，直接给六扇门各分支负责人和总部递个帖子就可以了，大多都不会到场，除非想隐姓埋名，潜伏到六扇门当卧底，否则谁会这么掉格的亲自跑一趟。

武城这里的六扇门也不至于只派他们这几个老朽的废物来做监考了，摆明了不怎么把这场招考放在心上。

今日有场中那个武功高强身份‘清白干净’，并非出身世家的女侠，已经足够对上面交差了。

大厅正前方香炉里插着的烟很快就燃尽了，这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大厅里稀稀落落的江湖客们没一个跳出来反对，于是，这“第一”的称号顺势落在了程笙的头上。

“恭喜恭喜！”

记录台前，青衣老者一笔将程笙的名字写进另一本名册之中，特意在后方加了个一，在名字下打了个圈，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着紧盯着他看的程笙抱了个拳。

过了这一步，后面就不是他负责，风险过去了，银两也可以落袋为安，哪怕因此被揭发出收了银子的内幕，最多被口头呵斥几句，这年头，靠那点年入过日子？那骨头早就可以敲鼓喽，收点银子，谁会追究？真查起来，整个衙门包括六扇门都得进天牢。

“恭喜程姑娘，不，程小捕头，您得了这外场第一的名号，直接就可以上任做小捕头，但需注意，我六扇门，规矩和别处不同。”

“还请指教。”

程笙很好奇，这六扇门，以前只在书里读到过，对于这个世界，她几乎是完全陌生的。

“我六扇门，自与别处衙门不一样，就说捕头，衙门里的那些捕头，”青衣老者撇了撇嘴巴，“呸！就凭他们也配就叫捕头？连个品级都没有。”

他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完不把衙门放在眼里，当然，他也是有底气的。

“我六扇门的总捕头，那可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从我六扇门立起来到现在，就没一个换过的。而总捕头之下，又分设六名大捕头，这六位乃号称天子驾六，为天子巡查天下，也是正五品的上官。”

“而且我六扇门不归刑部，礼部，吏部管辖，直属天子，被天子视为家人，与地方官府平级，现在你可明白进我六扇门何等荣幸，绝没白白花了你那一大包银子！”

程笙扬了扬眉毛，在她所知的历史当中，六扇门可远远没这么强大，正史当中，六扇门出现在唐，明，还有宋朝，不过宋朝的六扇门多是黑道，而且在朝廷的地位并不是太突出，可以当作现在政府的特殊机构对待。

唐贞观年间，朝廷初建六部。为彻底解决隋末农民起义的残余势力和各地绿林豪强，刑部建立“六扇门”秘密训练基地，训练新锐少年，名为“鹰犬”。

明朝万历年间，朝廷为了处理有关国家大事的案件，专门成立了一个集武林高手、密探、捕快和杀手于一体的秘密组织。因为这个组织的秘密性，又因为总部大殿是一个又是一个坐北朝南、东南西三面开门、每面两扇门总共六扇，所以叫做“六扇门”，组织成员因行动机密也叫总部为““六扇门”。因为这个组织行动诡异、手段凶狠、专办大案，民间广为传诵六扇门的威严恐怖。时间久了，六扇门在江湖上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个“六扇门”组织在查办魏忠贤的斗争中表现出色，但随着明朝灭亡也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