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她所知，哪怕是权势最大的明朝，六扇门也只有总捕头有正六品的武职，下面的六捕头根本没有品级。

是了，这是个武林江湖的世界，武力归属于个人，世家宗门门派横行，朝廷的权力远远没有正史当中那么强大，而且还有城主这样的职位，说明地方上基本已经形成军阀，类似于诸侯了。

那么作为皇家打手的六扇门，被拉拢，被看重，提高品级也很正常。

这也难怪，各地总是纷乱不断，祸患频出，杀个人什么的根本没人管。

很好，杀人没人管，我来管！

但还有另一件事需要问清楚。

“这么说，我这个小捕头也有品级？”

青衣老者立刻换上了鄙视的眼神看向程笙。

“没有！你只是六扇门武城分支小小的一小捕头，怎么可能会有品级，你当朝廷的品级是什么！”

或许是想到眼前这位武力高强，又即将成为同僚，他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些。

“我六扇门编制源于‘天子驾六’，自然是以六为分属，一地城池，有一总捕头，六大捕头，六捕头，六小捕头，每个小捕头手下，也是有六个捕快。”

一边听他解说，程笙一边心中默算，结果把她吓了一跳，按照这样的编制，一个如武城这样的城池，光是六扇门就有1296个人！

铺开到整个王朝，怕不是有四五万六扇门捕快！

这还不算其他书吏文篆民壮！

这果然是一个赤裸裸的江湖武林世界，也只有这样的武力，才能保证这个朝廷能压制住地方武林人士。

程笙态度也跟着缓和了些，对着青衣老者打了个揖，虚心求教。

“那不知我手下的六个捕快都是何人？”

老者打了个哈欠，瞄了他一眼，等了半天，见程笙立在那里，半点动静也没有，心中突然就怒了。

哼，还没上任，就这么没有眼力见，一点辛苦的茶水费都不知道给，白费了我一番心思苦心指点！

他这却是冤枉程笙了，程笙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虽然也明白送礼贿赂，但她已经送过一次，自以为一切都妥了，哪里还知道里面还有这些道道。

当下无形中却是得罪了这位领路人。

老者也没了心思给她讲解，当下直接甩了句话给她。

“哼，将领还需要亲兵呢，我六扇门一个捕快，跟汪洋大盗，绿林恶贼打交道，岂能不带自己人？想要手下捕快？没有心腹？那就自己去招！”

这却是程笙没弄明白的一点了。

古代战争，将领往往都是从亲族属地家乡招人，亲兵因为性命托付，往往必须血亲，否则难免重演陈胜被自己的车夫所杀故事。

而作为另类的镇压江湖，跟门派世家绿林打交道的六扇门，要是自己手下都跟自己不是一条心，还窝里反，这种随时掉脑袋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武力对敌？

虽然这种法子也有种种弊端，很可能被世家门派绿林侵蚀，但除了严加检查，设立一道道门槛，也没其他法子，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过，不是‘身家清白’的人，就算加入了六扇门，也必然会遇到天花板，不可能往上升。

而且这样的军事暴力机构，如果上下一条心，那天子就睡不着了，这样的山头主义，上下牵制，又能保证武力的情况，反而是最好的。

心腹？

程笙喃喃念着这个词，心中有个念头突然一动，眼神慢慢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