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晓得她们会武功人又那么漂亮，哪看得上我这个糙汉子，别胡闹，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事。”

女人当然知道，但农闲时候也不能停歇，还得开个院子，种点小菜，不然到冬天就没什么菜吃，天天吃红薯饭当然好，但是粮食跟人都经不起这般糟践。

“那还真的必须都去认字啊，就不能不去嘛，地里多去松松也好啊，田埂也要去憨实一些，哪有那闲功夫，有空纳个鞋底也是好的啊，何况我们能有那本事学会认字吗，就算会了点，那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有啥用？更别说到时候什么都没学会，倒还把地里功夫给耽误了。”

女人掰着手指盘算着，越算越是觉得，去劳什子夜校学字这东西真的不合算，太亏了。

但这事情也不是她合计了就算的。

“必须去，我打听过，听说过几日村里会有通知，挨家挨户说明这事，而且这可不单单只是认字。”

女人有些诧异，不是认字还有什么大事，她突然有些忧虑，又有些惊恐，仿佛看到一只陌生的巨兽闯进栖身山洞的小兽。

“嗯，”男人踟蹰了许久，似乎觉得那件事根本不可能，觉得很是荒谬，但这消息能传开，空穴不来风，总是有些道理在，他也拿不定主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索性拿出来跟自家女人商量商量。

“什么！”

“怎么可能！”

女人惊叫出声，这高声尖叫在寂静的深夜很是刺耳，传出去老远，隔壁包括隔壁的隔壁，周围被吵醒了好几户人家。

男人不满地瞪了一眼女人，女人缩了缩脑袋，半晌听不到其他人户的响动了，才再次出声。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免费教我们识字，识完字还要教习武！”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是的，这种事情一想就不可能，抛开识字教习武这件事本身，单说习武之后，人就会变得强壮，身体再次发育，但是这不是凭空来的，简单的就是胃口大开，对肉食的渴求几乎是无止境的，不说村民们买不买得起的问题，村子能够提供这么多肉食，这可不是一揽子的活，这是天天都有的需求！

而一旦提供不了，练武就是消磨身体，这事哪怕小民们也懂一些，没有肉食补充，没有海量的食物，练武哪可能练出个名堂？

还会凭白把人给练成了病痨鬼。

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其中的奥妙，木盆里的水也凉了，夜寒侵上了脚肚子，两人擦了擦脚上的水，检查了门上的门栓，拿了根木头抵住大门，这才熄了昏暗的油灯，扯开被子睡觉了。

但是涟漪已经泛开，习武这件事反而在村里荡起了风波，无数人开始打听这事的真伪，开始关心能从其中得到多少利益。

村子里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